古音觉得他此举实在有些无理,可不好直接指出来,只能把求救的眼神望向以蕊。
以蕊也觉得主子这样一直盯着女子的脚的行为有些不妥,即使已经包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所以她跑到古音身边,想把古音扶到床上,只是毕竟是女孩子,古音又比她高了快一个头,抱起来是不太现实的,只能尽量扶着她,帮她承力,这些天都是这样的,古音已经习惯了,所以自然的把脚落到地上想站起来。
兰朔在一旁看着眉头都快皱成川了:“刚刚大夫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
说了让她最近好好修养不要乱动,这才说了多久当着他的面就敢乱来。
古音当然知道这样不利于养伤,可也不能总待在床上啊,况且现在她已经在这了,要回到床上,不走过去,难道爬吗?
兰朔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今日做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
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情,他瞪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
古音有些莫名,到最后她还是没搞清楚兰朔究竟为什么突然来找她。不过总算是有药了,也算是意外的惊喜,扶着以蕊的手慢慢往床上挪。
这边兰朔回到自己房里才想起来他今日原本的目的,陈云泽旁敲侧击不能排除是不是有陈县令的原因在里面,陈县令是他此次巡查的重点,这些天他偷偷查了不少陈志的资料,越发觉得现在还不是办他的时候,所以他准备带她去一趟陈府稳定一下人心。
没成想去了看到她的脚就什么都忘了,如今再回去说也不可能了,不过她脚伤成那样,暂时肯定哪都去不了,还是等她脚好了之后再通知她吧!
这样想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缓缓展开,正是刚刚以蕊临的那张,刚刚进屋时他鬼使神差的收起来了。
字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字,就是这内容——
陆云起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在对着那张纸发呆,微微有些吃惊,脱口而出:“爷你不会是真瞧上那丫头了吧!”
兰朔抬头白了他一眼。
陆云起撇了撇嘴关门走进来:“若不是看上那丫头了,干嘛还偷藏别人的墨宝,此等偷偷摸摸的事情,以前可从来不会发生在爷你身上。”
兰朔都懒得搭话,反问他:“你知道文相的《慈州赋》吗?”
这话题来的生硬,陆云起点头:“当然知道,不就是当年文相回老家省亲路过慈州,恰逢慈州闹灾荒,看到慈州田野荒芜,民不聊生,心有戚戚后有感而发吗?这段话我都会背了,我家老爷子经常在家说,他有多崇敬文相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起自家老子每次看到文相的样子,他都有些汗颜,四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学少女怀春那套,太恶了。
“那你能背吗?”
“什么?《慈州赋》吗?应该记得一点,但是不敢确定能不能对”看着兰朔眼神越来越嫌弃,他抓了抓头发有些不服气的辩解:“不怪我,文相的赋太拗口了,一般人看着读都困难,我又不像爷你一样过目不忘,当然不敢确定了,况且自从那事发生后,文相就最听不得慈州两个字,大家更熟悉的是他另外几篇,《慈州赋》很少有人会背了。”
所以真不怪他记性差,话风一转:“不过文相爷你应该最熟啊,你又过目不忘,肯定记得吧?”
兰朔当然记得,正因为记得才觉得奇怪。
他看着那张纸上的笔迹,像是自言自语:“你都不记得,她却能够一字不差的全部写出来。”
这话落到陆云起耳朵里也惊了一下:“一字不差吗?”他今日只顾着调侃以蕊,倒真没注意古音写的是什么。
兰朔将纸递给他,他看了一眼,虽说闭眼背不完全,但只要看着文字立马就能想起,就算不如兰朔那般肯定,也能确定至少有□□分像。
“爷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这姑娘的字也挺像文相的,当然不像文相字那么飘逸隽永,但神似。特别是和你宫……嗯~府上挂的那副文相的字,非常像。”
兰朔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副:“那是文相刚刚状元中第时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