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好。”
少年从解下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与令牌同时递给她,说:“这玉佩你拿着,明日到梵月镇程氏当铺找我。”
谢长泱把玉佩和令牌收进袖口,实际上被她放进了空间里。
“这位……姐姐,你有吃的吗?饼之类的都……行。”少年摸着瘪进去的肚子舔了舔嘴,他被追杀了三日,这几日只顾着逃命倒是没觉得肚子饿。
但是现在一放松下来,只觉得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谢长泱瞧着少年,把布包里的钙奶饼干拿给他,“就这些了。”
而少年在接过饼干袋后,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刷拉——
袋子破了。
饼干滚在地上。
他呆了呆,也不嫌弃,捡起来扔进嘴里,瞬间一股陌生的香甜味就涌在口腔。
少年眼睛猛的亮了。
“这是什么?”
“饼干。”
饼他知道,但是饼干是什么玩意?
“我走了,明天我再去找你,你可别跑了。”谢长泱看着少年吃够之后森森然的说。
“知道了。”少年擦了擦嘴巴,抱拳道:“这位姐姐,我叫沈君澜,明日见,告辞。”
说完少年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谢长泱有些眼馋,古代这武功看起来真实用。
看着面前的尸体,寒风掠过,她打了一个寒颤。
那少年又回来了,他略带歉意看了谢长泱一眼,扛起地上的尸体又一次迅速离开了。
谢长泱看天色不早了,用脚踹了踹雪块将地上的血迹盖住才离开。
临走时还拽了几个红薯。
回到家中时一家老小都担心的不行,都准备去后山找人。
谢长泱没等霍奶奶说教自己,先一步拉着团团圆圆给他们演示怎么烤红薯,但这依然没有逃开一顿说,烤红薯等待期间霍奶奶和霍母轮流上阵给谢长泱说阳明山上多危险巴拉巴拉。
红薯烤好,满屋子的香甜味。
一家七口,每人手捧着半个红薯,细细品尝着。
“这家伙真不错!这……这东西叫什么?咱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啊!这……太浪费了!”霍爷爷悔恨地拍打着大腿,拉着霍父两人约定明天一早就去把剩下的红薯挖来家里存着。
晚饭是野菜饼子配野菜,吃完过后,霍奶奶收拾灶台时,看了看米缸里的米,又快见底了。
他们芜溪村在山沟里,家家户户都是以梯田种稻子为生。
霍家的那块地是烂地,稻子种了好几年都活不了,只能勉强可以收一些煮煮稀米饭吃。
霍奶奶这辈子就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腿脚不利索,只能在家帮着种种地,没法出去干工活。
二儿子常年不归家,一回家就是带了些烂事回来,也没取个媳妇。
三儿子六岁时夭折了,年景不好,只能用稻草编的席子把身子卷着,就这样埋在了山上。
大孙子好不容易有出息了,刚成亲就被征兵给征走了,孙媳妇也不怜爱两个孩子,对他们非打即骂,被她赶了出去。
又才委屈了大儿媳闺中好友的女儿来当了小娘,结果这丫头时不时就被人陷害,不是这儿伤就那儿伤。
即便这样霍奶奶也是个不服输的,沿着村头到村尾,哪家要帮活她就去帮活,别说十文,就算是五文、三文也去。
也就是这样拿命干着,才保证了这一家七口人能活到现在。
她将米缸盖上,麦色的脸上带着倦意,明个又要出去找活了,典当出去的银耳饰也不够花,更别提还要还账了。
一想到这儿,她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