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玉瞧着李文赋喜悦神色,摆摆手道:“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就去朝剑阁,成为一名剑修,一日耽误不得。”
李文赋点点头。
李家父子缓缓离宫而去。
李绍远自出了御书房,便是眉头紧皱。
按照大周律法,将门之后,若是能若获得朝剑阁腰牌,家产便可继承,不用充公。
但是他没有为此事而高兴,而是想不通,朝李文赋问道:“你真的看见大周先祖在城墙上杀敌的场景?”
李文赋摇摇头,“不曾。”
李绍远大骇,“那你怎敢在陛下身前说谎,欺君之罪,说错了,即便有为父护着你,性命亦是难保啊。”
李文赋轻轻一笑,微眯着眼,摸了摸太阿剑的剑柄,不冰凉,反而是有股暖意。
“陛下所在乎的,并非是谁能拔出太阿剑,这柄剑丢失多年,没见陛下急着寻找。可以看出陛下在乎的是这柄剑的遗愿,想要收复大周失地的迫切之心。再者,拔出此剑,远赴边疆不可避免,随时可能会身死,陛下不愿意见到战死沙场的皇子,故由臣子拔出,最合适不过。”
李绍远点点头,这话有理。
但是这“不争气”的儿子,又如何知晓当年大周先祖在城墙上的壮举。
李文赋乐呵一笑,“爹,莫非你还以为你儿子是个草包不成,我又不只会败家,那书房藏书,总有一两本记载有此事。”
李绍远神色一愣,这败家子,还真将那三万卷藏书看遍了?
李文赋又伸了个懒腰,展开双臂,“来年春闱,若是让我参加科举,争个第一不在话下,但多半只会落个探花名号。”
“为何?”李绍远不解问道:“莫非我儿三万卷藏书配不上状元郎?”
李文赋瞥了眼自家老爹一眼,笑骂道:“你傻啊。”
李绍远不乐意了,摆出大将军的架子,双手负后,“怎么和你老子说话的,欺负爹是一介武夫,不懂文人那些事。”
“探花,乃是英俊潇洒之人的名号。状元可能才气第一,但探花郎定是最英俊的才子。这西京城内,还有谁能比得过你儿我?”
李绍远一挥衣袖,朗声一笑。
好小子。
有当年他厚颜无皮那点意思了。
“拿了陛下诏令,先回府?”
“不急,我还得去一个地方呢。”
“何处?”
“说书馆。”
这日,李文赋占了说书馆说书人的地界,一拍醒木,将大周天子许他进朝剑阁一事,拆分成了三段,上中下三讲昭告西京百姓。
西京李家败家子从明日起练剑,西京要不得安宁咯。
三讲完毕,李文赋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便是回府而去,特意绕了好大一圈。
荀府门前,李文赋特意溜达到了这里,听到了府内荀老子一声声呵斥。
这荀老爷子,好说也是大周正四品忠武将军,有望封侯,此刻荀荣却是闹了这么一出。
有他爹在,估计晋升一事,有些难了。
忽然间,荀府大门被一把推开,荀荣慌乱逃出,见着了李文赋,本是一幅畏惧的模样瞬间挺直了脊梁骨。
“怎么,李公子今日来,是来对我荀荣赔礼的?我可告诉你,这事没那么简单,不磕三个响头的,一月后,照样比武。”
李文赋刚想开口。
在荀荣身后,荀老爷子使着一根长鞭而出,不过是轻轻一会,便是炸响不已。
荀老爷子见着了李文赋,大口喘气,指着荀荣道:“待会再找你个不孝子算账。”
荀老爷子对李文赋拱手道:“是我平日惯坏了荀荣,还望李公子莫要见怪。大将军昨日回府,可还安好?”
李文赋点点头,“一切都好。”
荀老爷子长舒口气,又看向李文赋腰间佩剑,“那这太阿剑?”
“陛下赏赐给我了,即日起,我便要练剑了,好继承我爹的衣钵。”
荀老爷子一幅了然神色,“挺好的,我大周又多了一位年轻将领,是好事。”
荀荣见着自己父亲怎么对李文赋一幅和善的模样,不禁是极为气愤,喊道:“李文赋,你休要仗着大将军的名号来欺压我爹,我荀家岂是那么好惹的,你就等着被我一月后打趴在地吧。”
“混小子,给老子闭嘴!”荀老爷子一鞭丢出,又是朝着李文赋赔罪,“犬子,犬子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