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期待。
西京李家,李绍远房内,门窗被剑气刮开。他忽然是被惊醒,冲出房门而去,手臂抵挡在身前。
他脸色惊骇的望向天边,“文赋,这是?”
陆参站在屋外,没有行礼,伸手拦住了想要进入书房的李绍远。一身衣袖扯呼不已,眼中露出一抹憧憬,不可名状。
“将军,文赋拔出太阿剑,李家再想独善其身,不能如愿了。”
“将军,公子他,需习武练剑!”
李绍远一脸愁容,看着书房内的剑光,再望向天边,蔚为壮观。恐不出几日,天下人皆知。
这对文赋而言,好坏参半。
好是将门之后无犬子,于西京内,李家公子无人再敢轻视,家业可保住。
坏是子承父业,边疆之上,又要多一位李姓之人。
边疆苦寒,做父亲的,不想儿子受这苦。
李绍远良久叹息一声,“不打扰文赋,明日我带他进宫请罪,愿陛下看在以往军功份上,轻点责罚。”
书房内。
当李文赋完整的拔出太阿剑后,在他脑海中,白日舞剑那人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但是当他想要努力看清所施展的招式时,又变的模糊起来。
“藏着掖着做什么。”李文赋不由嘀咕道。
他虽是不曾练剑,但好歹看过他人练剑,知晓舞剑那人的招式高深莫测。
随意学个一招半式的,胜过荀荣不是问题。
毕竟可没人随意一剑,便是劈开天地云彩。
舞剑人朗声一笑,他毕生所学有九式剑招,等李文赋何时剑修九品,再传授第一式剑招。
只是拔出太阿剑,对剑修而言,不足以登堂入室。
西京上空的剑光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消散殆尽,舞剑人亦是不见踪影,任凭李文赋如何回想,窥见不得,只好作罢。
抱着太阿剑在书房内安稳睡去。
这一夜,李文赋做了很多春秋大梦,再醒来时,已是午时,遭李绍远泼了一盆冷水,丢了一声新衣裳。
“瞧你这邋遢的模样,赶紧洗洗,随我进宫。”
“好咧。”李文赋答应一声,不多时,便是一身衣着华丽的出现在府内。
李绍远闷着脸,“还算有点样子,随我进宫请罪,太阿剑交予我。”
李文赋护着太阿剑不给,疑惑道:“不该是封赏爹,边疆退敌,不赏赐个百匹丝绢,万两银子,美婢家眷的都说不过去。”
李绍远狠狠一踹这不孝子,怒道:“进宫就是请罪的,收起你那玩世不恭的模样,跟在我身后,别多说话。”
李文赋只得是求助于陆参,依稀记得这位府内幕僚一向护着自己,不惜与爹作对。
可陆参这回却是摇摇头,倒退了几步,算是让出出府的道路来,“公子拔出了大周宝剑,休说封赏,陛下不责怪都是好事了,还是快些请罪去吧。”
李文赋一听,顿时心如死灰。
只好作罢。
跟随着李绍远朝宫内走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人,皆是对李绍远和气着,俯身抱拳道好,李绍远亦是点头回礼。
那些人再看见李文赋腰间佩剑后,立刻是躲得远远的,昨夜西京异象,无人不晓。
李文赋腰间佩剑,莫非就是大将军原本要交予大周天子的太阿剑,却是被李文赋拔出,少不了责罚。
难怪大将军脸色不太好。
这李家败家子,这会是真败家了,陛下不会轻易饶过这件事的。皇室的剑,怎能交到一位臣子手中。
而且还非皇室宗室。
约莫是一炷香后,李绍远停足,李文赋抬头一望,巍峨皇城出现在眼前。
皇城城墙约有十丈之高,有数量不等的士兵巡逻看守着,极为庄严。
外人只是远远望上一眼,便是心生畏惧,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