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 章(1 / 2)这只忠犬是谁掉的?首页

这怎么行!

天乙心里一惊,慌慌张张屈膝跪下。

太僭越了。

他今天已经做了那么多越线的事,亏得主人宽和不曾计较。

至于和主人同床共枕,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你不想?”张泽强行把人从地上拽起来,看天乙低着头就差没找条缝钻进去,先前被他按下去的恶趣味再次冒了出来。

“我晚上睡觉绝对规矩不乱动,也不磨牙打鼾。不过……”他瞅瞅眼前的头顶,故意压低声音,做出被伤透了心的样子,“你要是嫌弃,就算了,我去往地上铺个褥子,将就一晚上。”

“属下绝不会嫌弃主人!”天乙不由地提高嗓音。

大惊之下,他飞速抬起头,没有遮掩的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因震惊而微微张大的眼睛却正对上张泽恶作剧得逞的笑。

……

他哪还不明白,这是被主人戏弄了?

就算如此,天乙也只敢小声地,没有一点气势地苦笑一声:“属下愚笨,主人莫要再戏弄属下了。”

这话说的,连抱怨都算不上,软软的只想让人再欺负一下。

全凭自身良好品质,张泽才没有真的下手。

“抱歉抱歉。”他没有一点诚意地摆手,一只胳膊往天乙肩膀上一按,把人往屋子的方向推,“走吧,去休息。你也别说什么守夜的话。这方圆十数里都没个人影,哪用得着整晚不睡觉守着。”

见天乙还想挣扎,张泽用出最后的杀手锏:“你再不答应,我可真去打地铺了。”

话都被张泽说完了,天乙还能怎么办。

他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选择了顺从。

只要是主人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没办法拒绝。

“这才对嘛。”

张泽一边走,一边觉得他似乎忘记什么东西。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借着窗户照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张泽脚下一顿,想起来了。

只见床上衣服东一件西一件,杂乱地堆叠在一起,一点空余的地方都没留下。

都怪鱼汤太好吃,他把收拾衣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啊哈哈,哈哈哈,天乙你等一下。”

张泽打着哈哈,两三步奔到床边,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挡住天乙的视线,手脚利索地把所有衣服拢在一起,随手团成一个团,强行塞进柜子里。

多亏了柜子够结实,这么胡乱塞都没有散架。

被丢在一旁的天乙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到床上的惨状,只是在看到那一个布团时,手指一动,咬紧唇,用尽影卫的克制才压下自己习惯性想去收拾衣服的想法。

把木床恢复了表面的整洁,张泽心虚地抹了把冷汗,堵在柜子前招呼门口的天乙:“咱们就寝吧。”

天乙的呼吸当即漏了一拍。

就、就寝!

他脑袋里“轰”地嗡鸣一声,绷紧身体,悄悄抬眼往张泽身上看了一下,目光落在白色的腰封上时,略微凝滞,眼神飘忽,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好像被电了一下,慌忙收回视线。

尽量不着痕迹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重新压下去,天乙这才发觉,嘴里不知何时弥散出一股铁锈味,唇内的软肉被咬破一个口子,钝钝的疼。

好在屋子里光亮不足,主人看不到他的异常,天乙庆幸地想。

张泽确实没发现。他正忙着和自己的衣服做斗争。

古代的服饰层层叠叠,穿惯了半袖短裤的张泽脱到脑袋发涨。

最外面的外套还好说,直接扒下来就行,至于接下来的腰封,他借着月光艰难地努力半天都没有解开。

理所当然的,张泽把念头打在了屋里另一个人身上。

别的不说,经过短短半天的实践,现在的他已经充分理解了系统派发“新手礼包”的良苦用心。

天乙进能提刀杀人,退能洗手做羹,可比他想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实用得多。

“离线”的系统高贵冷艳地嗤笑一声,继续投入快把内存占满的海量工作中。

张泽朝天乙招招手:“来,帮个忙。”

“属下冒犯。”天乙听话地走过去。

他驯服地俯下身,惯于拿刀握剑的手指灵活地彼此配合,很快就把让张泽束手无策的死结理顺解开。

“谢了兄弟。”张泽自来熟地拍了把天乙的肩,继续一件一件把自己扒干净。

天乙默默退回原来的角落。

张泽脱到最后,考虑到目前所处的时代背景,犹豫了一下,留下最里面贴身的白色亵衣。

拔掉头顶的木头簪子,随便薅了把长到腰腹的长发,他拎起头发回过头,想问问这该怎么办,却发现天乙还傻站在门口,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

他半是调侃地问:“你准备就这么睡觉?”

天乙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属下……属下可以在椅子上过一晚。”

椅子?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选择,张泽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屋子的另一边用屏障隔出小书房,里面确实有一张木椅。

张泽直摇头。

椅子哪有床舒服,在椅子上凑合一晚,第二天还能站起来就有鬼了。

都是成年男性,也没什么需要特别避讳的地方。

他以前随公司出差,也不是没和男同事住一个房间过夜。睡觉而已,干什么弄得那么麻烦?

系统抽空呵呵了两声。

两张床能和一张床一样?

不知道是谁说的,“在古代,一旦身体被父母之外的人看去就会惹出大麻烦来”。

这次的宿主不行啊,这么快就把说出来的话重新吃回去了。

张泽沉默的时间太长,让本就忐忑的人愈发不安,本能地选择了在他看来最不会出错地应对方式。

天乙屈膝跪下来,低声请罪:“属下违逆主人,属下该死。”

说完,他从袖口开始,先是挨个卸掉藏在身上的所有暗器,然后才开始解衣服。

张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乙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来的银针、飞镖、小刀、匕首、软剑和一小捆细若牛毛的丝线,脑子里空荡荡一片,除了惊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个干净。

明明是差不多的衣服,这一堆看着就危险的东西之前都被天乙藏到哪儿去了?

他甚至发现几根半白半黑的银针,根据小说里的一贯设定,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抹了剧毒,说不定还是见血封喉的那种。

换做是他敢带这种东西在身上,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等他好不容易找回离家出走的脑子,天乙跪在地上,身上只剩了亵衣,各种暗器叮叮当当堆成一座小山。

而天乙则俯身叩首,将宽阔的肩背和足以致命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安静等待下一步指令。

“你,唉,算了,快过来吧。”张泽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一口气,拍拍身边的床。

不用不知道,殷宇成留下的这张木床还挺结实,即使承受比平常多一倍的重量,也只是在两人躺上来的时候吱呀吱呀响两声,而不是当场解体。

估摸着天乙作为影卫,不像是习惯和人睡一张床的样子,张泽体贴地努力往墙边缩,把大半的地方都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