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都是坏人,千万不要手软。”他朝罐子里的物什小声嘀咕道。
没过多久,一堆蛊虫便从罐子里爬了出来。这些蛊虫与之前看到的那些普通的蛊虫完全不一样,其间不少背部的壳甚至是金色纹路,隐隐之间有很重的压迫感。
“小兄弟,有话好商量......”江莺莺连声都开始发抖了,“谢三,我们快跑罢。”
她似乎怕的不行。
“没法跑,路已经被堵死了。”他缓缓道,脸上并无半分慌张。
“那......那怎么办?”
总觉得他好像怪怪的。
元哲大喊:“你们两个贼人休想逃!”说着,他捡起旁边的一道破锁朝两人扔去。
江莺莺及时反应了过来,扑倒了他,头顶却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
“唔,好疼......谢三,你没事吧?”
他的下巴也好硬,就跟石头一样,一点都不舒服。
谢青弦冷冷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锁从两人头顶飞过,重重地砸在了最角落的一个匣子上。
那匣子经这锁这么一撞,四四方方的一角直接被撞的凹陷了一块,甚至还有些破碎。
一些黑气缓缓的溜了出来,朝两人靠近。
待近些时,这些黑气便搭上谢青弦的指尖,悄悄藏匿。
塔外的许琴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完了,煞气被人放了出来!”
宋伍手中黑光凝聚直直朝她而去,冷笑:“许宗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分心才是。”
许琴一避,没有再恋战,而是冲进了玲珑塔里,宋伍见状,跟了进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免得两个人打这么久,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江莺莺倒在他的身上,松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傻,连闪避都不会,刚刚那个要是打在你身上......将你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毕竟回去还要将他锁起来呢。
“......”打坏他?
那些蛊虫越来越近,她赶忙低声问道:“谢三,你快想办法!”
谢青弦冷冰冰的打量了她几眼,随后凑到她耳边:“莺莺莫不是睡糊涂了,连瞬移术都不会用了?”
热气吹在她的耳垂上,痒痒的。
不过比那日晚上好很多,那晚他可是用咬的,才没这么轻柔。
江莺莺眼睛一亮:“对啊,还有瞬移术。”
说着她闭上眼睛,任修为在手间流转,随即掐了一个诀。
他瞥了她一眼,默默地盯着她施法的模样,在她瞬移术即将完成的时刻,稍稍参杂了一些自己的法力进去。
白光一闪,两个人便离开了玲珑塔。
“想走?”
此时此刻,宋伍和许琴一同抬头,望着这法术流转的地方,随即从玲珑塔内扔出几件法器瞬移至了外边,朝着两人而去。。
被江莺莺强行抱着的谢青弦面色别扭,但眼眸中有墨色晕染。
一把漆黑如墨的剑飞速闪过,只是一秒,宋伍和许琴扔出来的法器便化为灰烬。
“怎么可能!”宋伍惊呼道。
那法器怎么说也是上品,怎么会在这人眼前直接都泯灭了?
他又拿出盘龙,发现琉璃银簪离他越来越远。
糟了!偷走他琉璃银簪的女修也跟着跑了。
此时,许琴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往上赶,直到在看到元哲垂头丧气地下楼,才停下脚步。
“宗主,他们走得太快了,这蛊虫留不住他们。”
许琴摸了摸他的脑袋:“行了,将蛊虫留下,你先回去吧。”
“嗯......宗主,对不起。”
她走到第六层,随后捡起那匣子,瞬移到了宋伍身边,低声道:“一个月后,我会让你们宗主来找我,到时候我还会召集所有宗门的宗主来商议此事。”
宋伍咬了咬牙,不耐烦的看向她手中的匣子,忽然神色一变:“这气息是......”
许琴手中浮现白光,将那匣子包裹住,缓缓道:“万年前大魔头龙邪所残存的煞气......被人破了......这匣子是九华派创始人所制作做的专门困这煞气的宝物,对于那煞气来说这是金刚不坏的囚牢,可在外力之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万年时间之久,法力已是极其微弱。”
“我将它藏在隐蔽之处、本以为至少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可眼下......更可怕的是还不知这煞气是附在了谁的身上......且那人滔天的修为令人心惊,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许琴脸色苍白,常年的安逸与修仙界弱肉强食的规则让她不敢舍弃性命去冒进。
龙邪这个名字,宋伍听师尊说过,他这个人是冷酷无情的邪魔,杀人无数。
后正道寻了一机会将其诛灭,可滔天的煞气久久不灭,还会影响人的心智,故九华派的帝天花了百年时间炼器,最后才将这煞气封印。
“不过,在让你回去之前,你得先给我死去的那几个弟子付出代价!”
事已至此,许琴话音一转,驭着蛊虫,朝他而去,压迫感比之前还要强。
宋伍之前正是好趁着许琴手上没有蛊虫,只能凭修为同他打,这才勉勉强强能应付,可眼下她手上有了蛊虫,他是完全招架不住了。
可离开这,又是很不现实的,所以他也只好勉力应对,被打的节节败退。
瞬移术已成,谢青弦和江莺莺已经离去,空气中只剩些许法力波动。
没过多久,两人出现在了一个石洞内。
这石洞不大不小,还算宽敞,就是里边湿气有些重,让人觉的有些阴冷。
江莺莺这回完全放下心来,摸索着石洞的墙壁,想找一处干的地方坐下。
“以往我的瞬移术都不能转移这么远的距离呢,这次运气真好,约莫是离开了问情山庄罢?”
见他没回应她,江莺莺转过头去看他,发现眼下太黑了,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与她的距离,而江莺莺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背贴着洞壁,双腿一软。
两人之间的缝隙实在很小,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有几分压迫感传来。
“谢三,你......你到底怎么了?”
谢青弦低头打量着这小姑娘,以往要杀人前都会觉得理所应当,唯独在面对她时,会有一种在欺负她的感觉,倒真是魔怔了。
“你问我怎么了?”他反问,盯着她的眼神宛如一条吐信子的蛇正盯着猎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