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补哪课？”

沈知知回过神，屁颠屁颠地将教科书放到男生面前，指指上面的内容。

“这边，这边，有点不太懂。”

温玉看后，轻启唇角，“这题可以换种思考方式。”

他话虽不多，声音也够冷淡，但不妨碍沈知知喜欢。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在白纸上移动，落笔处，锋利又干净。

“这样，明白吗。”

眼下的题目，沈知知本就清楚部分，经他一提点，恍然大悟。

见女生没回应自己，温玉微扯眼皮，旁边的女生正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温玉压低声线，声音不辨喜怒：“沈知知。”

“啊？”沈知知猛然回过神，哆嗦着小手，惊喜地指指自己，“你你你，知道我的名字呀？”

“嗯。”

惊喜过后，沈知知有些不高兴地凑过去，“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温玉放下手中的笔，桃花眼流转潋滟笑意，“想知道？”

沈知知下意识地捣鼓脑袋。

她猜不透眼前男生的心思，总怕在不经意间触碰他的逆鳞。

他不说，她就不问。

温玉将本子递过去，“先把这题写了。”

男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沈知知在他的帮助下，成绩有了明显提升。她接过笔，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带着期待：“等我写完了，你就和我说。”

他应道：“嗯。”

得到回应后，沈知知异常激动。

她偷瞄旁边的男生一眼，他长得这么好看，名字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

沈知知难掩激动，扬了扬手中的本子，“写完啦，写完啦，快和我说。”

她为了听清楚些，拉近椅子，满脸好奇宝宝模样。

男生见状，眸中似有波纹漾开，他的语调好像也变得有些郑重了。

“温玉。”

wenyu？哪个wen哪个yu？

耳边回荡着男生清冷的声音，沈知知脸上的笑意就那样僵住，她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下一秒，各种各样的声音翻涌而来，心间也被一股失望填满。

“三班那个……就是全校都很有名的那个。”

“操，反正就是贼帅，贼牛逼那个！”

“年级第一。”

“小说男主温玉。”

“……”

沈知知茫然地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男生俊秀的脸庞。好像有什么东西对着她当头一棒，把她打的不知所措。

原来她遇见的小天使是男主温玉啊。

难怪。

沈知知神色慌乱地低下头，快速整理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尽量不去看旁边的男生，干干涩涩的开口：“我，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件重要事情没做，我得先走了。”

没等温玉应答，她逃也似地向外面跑去。

温玉来不及叫住女生，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瞥了眼安静躺在桌子上的AD钙，迟疑片刻，伸手轻轻握住了它。

刚才他一直在看她，他见识了沈知知在听到他名字后，茫然、慌乱、惊讶的全部过程。

可是，在办公室之前，他们认识吗？

*

出了办公室后，沈知知浑身无力地靠在凸起的柱子上，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瞅着教学楼外昏暗的天空。

雨还在下，空气湿润，让人抑郁。

她的小天使原来是温玉啊。

沈知知捂了捂快要流泪的眼睛，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就是个得不到的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天底下又不是没其他人了。

可心里还是堵得慌。

她前一秒还矫情到爆炸的少女心，还偷偷摸摸的快乐，在此刻烟消云散。

“知知，你怎么在这？”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知知歪头向声音发源处望去。

身穿青南蓝白校服的女生，正抱着一叠书站在不远处。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她好像漂亮了不少。

如果是以前，沈知知一定会开心的和顾长安打招呼，可此时，她委屈的想哭。

除了委屈，她还有些莫名的心虚。

顾长安的白月光是温玉。

小说设定中虽没有明确的男主，可沈知知在很早以前就把温玉自动带入成了男主。

他们是故事中有名有姓的人。

沈知知努力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她压下心中的酸楚，扬起一抹笑容，“嗨呀，我在这看天空呢。”

顾长安点点头。

“你呢？”

顾长安举了举胳膊上的一摞书，笑道：“去办公室交作业。”

沈知知面上一怔，随即挥挥手道：“那你快去吧，我也要回去啦。”

她嘴边明明有千万句想阻止的话，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眼睁睁地看着顾长安走向办公室。

沈知知缓缓地低下头，像鸵鸟般不在挣扎。似乎只要自己看不见，就什么也不存在。

*

这边，顾长安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得到回应后，她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她和一道惊喜的目光对上。

顾长安见惯了少年眉目清冷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心突突地跳得飞快。

听到开门声，温玉以为沈知知回来了，神色难掩惊喜。

当他看清来人后，收敛起眉眼的喜悦，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顾长安小心翼翼地从男生座位前经过，她明明低着头，却还是没忍住用眼角余光偷看。

放下作业，转身的一瞬，顾长安在男生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扬起了嘴角。

原来有些人，即使不说一句话，能见上面就很让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