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谦微怔,喜出望外地问:“司哲和你提起过我?”
“刚跟他介绍的。”魏司哲一点面子不留,“只知道你姓齐。”
何沅接话:“‘久仰’两个字听不出是客套话吗?自知之明呢谦谦?”
“警告你们啊。”食指在空中狠戳几下,齐谦扬声说:“今天可是老子的主场,要挤兑我换个时间,能不能别让小楚笑话我!”
楚嘉禾努力地憋着笑:“怎么会,你们的感情真好。”
“假象!”齐谦将骂人的话咽回腹中,他得给人楚嘉禾留个好印象。瞪一眼魏司哲,齐谦抱怨道,“姓魏的有对象了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你戴着胸针,我这嘴巴跟朋友开玩笑没个把门儿的,万一讲错话多尴尬。”
楚嘉禾总算知晓这枚胸针的用处所在,尚未问清它的来历,这时何沅说:“司哲,你和齐谦去见见房地产的合作商,小楚交给我。”
何沅是魏司哲最信赖的人。应声点头,魏司哲将楚嘉禾拉近身前,耳语道:“这位是我领导,你好好表现。”
楚嘉禾忽然感觉肩上的包袱有千斤重,神色立刻变得严肃正经。何沅见状,抬手给了魏司哲一拳:“说我坏话还是折煞我呢?提醒你啊,我这儿可有一堆你的黑历史哦。”
齐谦竖起耳朵,兴奋地举高手:“小楚你要听吗?我也有!”
魏司哲扯着齐谦的领带把人牵走了。
齐谦今年三十六,长相上难以看出年长魏司哲两三岁,圆脸显小,加之性格又外向,跟朋友在一起时完全没有董事长的架子。
何沅年近四十,老大哥做派明显,穿衣配饰精细讲究,举手投足间大气沉稳,对魏司哲非常器重。
何沅领着楚嘉禾迈向餐桌,端给他一杯暖胃的梨汤,自己手中捧着杯乌龙茶,语气松快地开口:“别听司哲乱讲,我哪儿是他的领导啊,他跟我和齐谦不是一个水平的人,只不过目前在我的组里工作,一直在帮我而已。”
楚嘉禾渴望听到更多有关魏司哲的事情。心思透过眼神表露,他以微笑去应何沅的话,时不时抬眸望向举着高脚杯、游刃有余穿行于混杂人群中的魏司哲。
“别看司哲平时不爱社交,周末不跟我们瞎混,寡言少语,喜欢自由安静的环境,但他其实特别重感情。”何沅啜饮一口茶水,说,“就拿齐谦来举例吧,司哲看似总爱开他玩笑,偶尔对他爱答不理,可每次齐谦一遇到困难,司哲都是有求必应。”
“我也一样。”何沅道,“不瞒你说,司哲在我组里一天,我就能踏实一天。”
楚嘉禾越来越能真实地体会到自己对魏司哲的感情,听完这几句赞赏的话,他竟然生出一股骄傲来,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压平想要上扬的嘴角。
“魏先生的确能让别人觉得,他是个相当可靠的人。”
“对待朋友和事业尚且如此。”何沅评价道,“对待爱人和家庭更不用说。”
将茶杯递向楚嘉禾,楚嘉禾立即做出回应,落低杯口与何沅的杯子相碰。
何沅问:“小楚的职业是养老护理员?”
楚嘉禾反问:“何先生怎么知道?”
何沅挑眉道:“司哲给我讲了不少关于你、和你们的事情。”
心下一暖,楚嘉禾嘴上却玩笑说:“他平常不是寡言少语吗?”
“所以啊,他只要一讲话,我就记得一清二楚。”何沅笑道,“毕竟,这人每天跟我除了工作以外,仅有的几句交流,都用来念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