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昭抬手拍了拍肩头的雨水,拿起手中的奶茶晃了晃:“可以先让我进去再说吗?”
傅泽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让开位置,从鞋柜里翻出新的拖鞋,手里抱着对方递过来的热乎乎的奶茶,整个人傻站在原地,问:“你不是说今天有点忙吗?”
“是有点。”将皮鞋放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旁边,顾唯昭心情愉悦地欣赏了一秒这和谐的画面,不紧不慢地回答,“不过已经忙完了,正好看到新闻,不放心,就赶来看看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傅泽无法理解,可看在对方真情实意关心自己的份上,也不好意思问,眼巴巴地带着人在沙发上坐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顾唯昭将带着寒气的西装脱下,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傅泽一眼望去,便瞧见衬衫上勾勒出的肌肉弧线,脸一热,匆忙扭过头,喝了一大口奶茶,旋即满眼惊喜地又转了回来:“豆乳芝士!”
顾唯昭被他头顶晃悠的小卷毛吸引了片刻的注意力,慢了一拍才回答:“喜欢?”
“喜欢!”傅泽幸福地眯起眼睛,又喝了一口,沉浸在甜味带来的愉悦中,将刚才的旖旎心思抛诸脑后,左右轻晃着,肩膀一下一下地轻轻撞在顾唯昭身上。
顾唯昭的视线柔和一瞬,又迅速藏起,未能让傅泽发觉。他望向落地窗外细密雨线,问:“戏凌云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傅泽苦恼地咬着吸管,想了片刻,回答:“戏凌云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联系不上。我担心他现在在杜长手里,如果我这边强硬地和戏凌云划分界限,杜长没了后顾之忧,对戏凌云做出点什么事儿来……就麻烦了。”
“你倒是挺关心他。”
顾唯昭语气微凉,冻得傅泽打了个哆嗦,本能地解释:“也,也不是,我就看在以前是世交,然后还是老同学的份上……而且一开始那录音,我也算是被害者之一。就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没完……”
“说起录音,有一个地方我想不明白。”顾唯昭满意地垂眸,开始说正事,“如果真的是杜长借此威胁,按照逻辑来讲,在今天曝光照片和酒店信息后,他应该马上把完整录音拿出来,证明你和戏凌云从一开始就在做戏,这样一来,一开始你们的那份公关就显得更站不住脚不说,此后的任何公关都会被录音事件影响,让人觉得你们在联合演戏。”
“但诡异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就算今天的事情与他无关,正常来说他也不会放弃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那就是……杜长手上有了比这份录音更重要的证据,才足以让他舍得放弃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有信心将戏凌云这个人拿捏住?”
傅泽被他说服,好半天才回过神,将信将疑地问:“但我和戏凌云之间,也就这些交集……还有什么是比这些东西,对戏凌云和我更具有威胁性吗?”
“你这边没有,不代表戏凌云那边没有。”顾唯昭提醒他,“你要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围绕着‘杜长对戏凌云有觊觎之心’展开的。我甚至有种感觉,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是被故意牵连前去的一枚棋子。”
“毕竟当事人之一,可是凭一己之力让戏家分崩离析,自己却借此机会扶摇直上的戏凌云。”
傅泽听他这么一说,想起谢景天曾经对自己的告诫,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捧着依旧温热的奶茶,乌黑的眸子带着迷茫与不安,看向胸有成竹的顾唯昭:“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顾唯昭愉快地敲了敲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对傅泽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来。
“我的建议是,找到戏凌云和杜长,当面对质。”
傅泽困窘挠头:“有道理,那等会儿看罗助理回来了,能不能知道他们的位置。”
“不用等那么久。”顾唯昭脸上的笑意加深几分,“你要是想,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