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曲家姨娘,想害曲家的,是双喜赌坊的幕后老板。
你问为什么?
曲家有钱啊,肯定是觊觎别人家的财产。
毕竟,开赌坊的能是什么好人?
事情持续发酵。
江宁百姓在茶余饭后,闲话家常。
听说双喜赌坊在一年前已经换了东家,却不知那作恶的幕后之人究竟是哪个?
直到这天,城外守仁观的观主带着两个道士来府衙投案自首。
玄舟子和张靖阳在公堂上将所知之事如实道出。
府尹传唤双喜赌坊的老板到堂,来的是掌柜。
事涉万丰粮行的东家,万丰比赌坊还有钱,府尹丝毫没有偏袒赌坊的心。
没过多久,府衙外的鸣冤鼓接二连三地被敲响。
有人告双喜赌坊设局诱赌,有人告赌坊用私刑,还有人告赌坊谋害人命。
府尹差人来曲府,请人过堂。
曲夫人让卢文喻陪同,亲自前往府衙。
府尹看见曲夫人时,愣了一愣,不悦地瞥了眼那传话的衙差。
衙差表示无辜,他传达的意思是让管家去一趟就成。
曲夫人拿起手帕抹了一下眼泪,满脸悲愤。
“我家老爷走得早,犬子自幼病弱,用药吊着一口气才活到了今天。这件事,江宁府的街坊百姓,谁人不知晓?”
“可恨的是,竟有人打犬子的主意。幸亏我家老爷在天有灵,保佑儿子娶到一个好媳妇,这才转危为安。”
“请大人彻查此事,严惩恶徒。”
府尹的嘴角抽了抽,“守仁观的道长已经主动投案自首,指认是受双喜赌坊洪掌柜指使。”
曲夫人看都不看那掌柜一眼,说道:“大人,万丰经营数十年,做买卖的人认识不少,因而知道了一件事情。”
“曲夫人请说。”
“双喜赌坊真正的老板,就是三元赌坊的老板。”
三元赌坊虽然也是赌坊,但自开业那天起,秦风就对外宣称,要做最干净的赌坊。
虽然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但至少三元赌坊从未没被人发现出过老千,也没有打手殴打过赌客。
比起其他赌坊,三元的名声要好上许多。
曲夫人的话,让府尹意外,也让堂外听审的百姓震惊了。
谁能想到,那个年轻有为的秦老板,竟是大家这几天痛骂的幕后之人。
哦不对,就在前不久,秦老板被秦夫人告了。
以为他们伉俪情深,没想到却是见一个爱一个。
府尹派人把秦风传唤上公堂。
最后,洪掌柜认罪,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秦风主动提出,关停双喜赌坊,对曲家和卢家,以及那些被双喜赌坊迫害过的人进行赔偿。
卢文喻扶着曲夫人登上马车,看见曲阳在车里时愣了一下。
卢文喻抿了抿嘴,不甚高兴地说:“有人顶罪了。”
曲阳替卢文喻理了理微微翻起的衣领,而后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清清浅浅地微笑。
“秦风为的是名利,现在他坏了名声,利也没得到,反而损失一大笔钱,这结果不算差。”
曲夫人点头:“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文喻,秦风承诺的赔偿,派个人专门盯着。”
“好。他承诺给其他受害者的赔偿,我也让人一并盯着。”
卢文喻特别庆幸,当初误会秦风有妖术,离他远远的。
转而再看身边的人,他就更庆幸了。
“突然想起谢瑾,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卢文喻轻叹了一句。
曲阳想起灰衣人的禀报,说道:“秦风还没放弃找他,听说已经花了不少人力财力,至今毫无消息。”
卢文喻想起上次见谢瑾时的情形,那时候谢瑾来归还雨伞和衣裳,也是来辞行的。
“谢瑾看似文弱,性格却很刚烈,还很聪慧,这一点我挺佩服他的。”
曲阳想起谢瑾状告秦风的事情,不由地点头认同。
卢文喻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半个字也没多说。
曲夫人默默地看了会儿戏,终于肯给突然犯傻的儿子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