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犇记得自己昏迷时手里是拿着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的,那绝对不是幻觉。
小犇重新走回床边,里里外外地找,但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心念一动,趴了下来,往床底看去。
床底黑漆漆的,但也不用找了,离床边很近的地方,正静静地躺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物体。
小犇伸手拿了出来,起身对光一看,原来是一个粉红草莓造型的小香皂。
奇了怪了,怎么自己手里会有这个?昏迷前是没有的。
小犇想不起来这是哪来的,但他总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于是好好地收了起来,放进行李箱里,准备带着一起离开这栋房子。
临走时小犇又迟疑了,系统虽然有点不可靠,但有一点说的可能没错,外公也许不会收留他。
二十多年前,小犇的母亲刘双月不顾她爸刘一彪的反对,坚决地嫁给了外来的苟奇,当时的苟奇因为是读过书的,还颇有几分文质彬彬,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视线,刘双月会喜欢上苟奇也不奇怪。
但苟奇家虽然听说以前是大户人家,但现在家里长辈走的走,死的死,家里也没有产业,就剩了他一个,实在不是良配。
然而就这样了,苟奇还不同意入赘。
刘一彪早就说过,他女儿只能招赘,不外嫁的,于是双方产生了分歧,刘双月和苟奇一起离开村子,去了城里打拼。
当时的苟奇还是穷小子一个,倒是刘双月因为在家受宠所以带了不少钱,这才让苟奇做了点小生意,两人一起辛苦地操劳。
刘一彪因此不肯与刘双月他们往来,即使是刘双月生孩子后带着孩子回来见他,他也是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但刘双月的母亲王凤晶心疼女儿,去城里看望,发现他们一家子租住在一个小房间里,于是出钱买了一栋不大的房子,给一家人住,虽然当时的房价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但也不低,这笔钱很大可能还是刘一彪这个家主给的。
小犇放下了行李箱,决定还是先去看望一下外公再说。
离开房子,小犇看了一眼后面那个大院子,游应应该就是住这那里吧。
小犇走到门口,按了下门铃,没有人应答,应该是去上班了。
小犇要走了,怎么招也该跟“债主”打声招呼,不然人还以为他逃债了呢。
小犇买了一些礼物,然后在手机上查了下地图路线,就搭上了一辆开往外公家的公交车。
车上,小犇拿出手机,给游应的微讯发消息。
小犇:“游哥,我准备搬去外公家了,你的钱等我收到工资了就在这打给你啊!”
对面没有回应,应该是不在,小犇也没等,重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小犇的外公家虽然是农村,但离市区并不算太远,坐一辆公交车就能到,所以路程不是问题。
问题是怎么让外公接受他……最好还能让他参与种田。
小犇现在没有钱租田,但他可以等攒够了钱再租,他现在觉得自己老想种田了,没有自己的田,帮人种也行啊!
不过外公是不怎么和他们一家接触的,搬家后,外婆也很久没来了。
母亲虽然违背了外公的要求,把自己嫁了出去,但她却照着外公早年的想法给他取名为“犇”,说明她还是很想外公的。就是她后来身体不好,很少来村里了,倒是地方还记得很清楚,经常和小犇说起。
“嘶——”公交车停在站台,小犇拎着礼物下了车。
小犇深吸了一口气,不愧是青山绿水之间,空气都好像清新了很多,前面就是外公所在的村子了,他跨步朝村口走去。
走在不是很细腻的水泥路上,发出了些声音,不算大,但村口好些正在外面干活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村里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平时也几乎没有外人过来,他们对小犇很是陌生,有些新奇。
“嘿小伙子!”
小犇听到喊声,他转头看去,是一个中年人,正靠在一辆小货车上朝他笑。
“大叔,你好!”小犇大方地也回了个笑。
“你是来找谁的啊?咱村里人,我都认识。”中年人觉得这小伙子挺合他眼缘,热心地招呼道。
“我找我外公,他叫刘一彪。”小犇乐得有人帮,这村里七弯八绕,房子也不是一排排整齐建造的,有地址也不好找到。
那大叔惊讶,然后转头就往村里大喊:“族长!你有个外孙儿回来啦!!”
他声音洪亮,但没把小犇吓到,倒是前面村里骚动起来,一家一家都有人探头出来望着看,远处又有一个粗矿的声音像接力似得再次往村里大喊:“族长!你有个外孙子来啦!”
“族长!你有个孙子来了!”
“族长!你个孙子嘞!”
小犇:……
没多久,老远的村里,小犇的外公刘一彪气哄哄地跑出家门,朝外面乱嚷嚷的年轻小伙子就是一个爆栗:“刘东你叫谁孙子呢!没大没小的!”
“欸哟诶啊!我是说您老的孙子回来了!”
“扯淡,我俩孙子还在外面读书呢!哪又窜出个孙子!”
“诶诶真的!”
……
混乱了好一会,刘一彪终于和小犇见面了。
小犇看着对面严肃的小老头,笑着叫人:“外公!”
“哼!”老头打量了他一眼,却不买账:“叫什么外公?!我不是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