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明腹诽:其实三爷您也并没有什么脸皮在。
一边秒懂云不趣好意,求知若渴地朝林无善确认:“一张冥币是不是指秦梦姐姐借给何冲哥哥的那张冥币?如果冥币是正常的,按道理何冲哥哥不会被判定为‘偷’,而且当时老头说‘这个钱不算’,所以出现问题的只能是那张冥币了。”
林无善赞许地点头:“对。”
受到鼓舞的金三明继续说:“所以那张冥币是秦梦姐姐从收银台里偷的?因为秦梦姐姐是恐怖阵营,所以恐怖不曾伤害她。对吗?”
“很对。”
“那‘矛盾的话’指的是什么?”
“因害怕烧了十几天香求神拜佛之人,能够心思缜密到提前备好‘冥币’进本的可能性并不大,这就是矛盾。或,能做好提前进本准备,却没仔细看新人指引,这也是矛盾。”
金三明一点就通:“所以,秦梦姐姐这是示弱取信,方便自己跳‘养料’身份。”
林无善:“八九不离十。”
“那‘一个碗’又是什么?”
“她讲的一个故事,有些不妥。”林无善摇摇头,“不过尚未证实,不好胡说。”
“哦,这样。”金三明乖乖地应了,虽然好奇得紧,但也没再追着问,而是抬头腼腆地再次请求,“那个,先生,我还有一不解。”
云不趣打断金三明:“怎么学我的话。先生是你叫的吗?”
“……林先生,”金三明从善如流地改口,“我可以问吗?”
相向对比,显得金三明格外有礼貌。
云不趣看着觉得有点不对。
林无善欣然道:“当然,请。”
金三明问:“为什么知道何冲是小人啊?”
“我们没说何冲是小人。”林无善笑了,“你又是怎么知道何冲是小人?只是因为你才是那个‘暴徒’?”
“有一点点,但不全是。”金三明一点都不意外自己被猜出身份,继续朝林无善认真讲明自己的想法,“因为举报信是‘小人’写的。云哥说现在要去找何冲,那何冲肯定是小人。”
少年一米六的个子还不到林无善的肩头,面庞青涩稚嫩,眼神格外专注认真。温和的男人偏侧着头,充满耐心,像是个考究又随和的教授。
这一边。
云不趣孤独地提着脏兮兮的娃娃游荡长街,亦步亦趋。
宜点一首《一直很安静》。
……安静个屁!
云不趣好为人师:“这个你可以问我。”
金三明还是乖的,回头:“那……”
话还没说完,云不趣便接着道:“态度。自己琢磨。”
金三明:“……”
琢磨了一会儿,又偷偷问林无善:“是不是因为何冲太想知道大家的身份限定了,想着万一真的封锁了恐怖,他还来得及挑一个‘持有者’或‘暴徒’杀掉。”
林无善低低的:“嗯。”
“所以,那个时候没有能成功杀死恐怖,他才那么气急败坏。因为提议‘封锁恐怖’通关只是幌子,他实际是想以‘杀死恐怖’通关的?”
林无善继续肯定:“很棒。”
金三明越发腼腆了:“谢谢。”
“还有一个细节,”林无善补充,“暴徒和持有者他都十分详细地介绍了能力,但唯独小人没有。这是下意识的规避。”
金三明闻言,喃喃:“小人可以有2次机会百分百骗取任意玩家的信任,对了,这个介绍他确实没说。”
——原来是这个。
林无善在心底把这一个空缺补上。
那厢金三明还在思索:“所以,何冲哥哥第1次机会应该是用在了‘我是暴徒’那一句话了?怪不得,我一开始觉得很不对劲,却也不怎么怀疑他,明明我自己才是暴……”
说着说着,金三明被云不趣拎着衣领拖到后边去了。
云不趣还特别温和地说:“小卖部到了,危险,小孩子去后边。”
林无善有点想笑,忍不住又起了“逗趣”的心思。
然,此时秦梦一身带血地跑了过来,满脸血泪,她粗喘着气,嘶哑的声音像个破风箱,用尽最后力气苟延残喘般哭着大喊:“冯玉蓉、冯玉蓉她……”
秦梦已到林无善跟前,苍白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抓着林无善的手臂,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从淌着血的脸上冲刷着,她神色崩溃,嘶哑地吼道。
“她死了!她、她就死在我身边……她死了!”
“一地都是血!红红的……全是血!铺天盖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