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改嫁(1 / 2)重生之科技兴国首页

庄严富丽的人民大会堂内,两年一届的中国工业领域内最高奖——“中国工业大奖”表彰大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开奖嘉宾对着话筒:“接下来,我将为大家揭晓这次大会的最高奖项——中国工业大奖,获奖的企业有:行远机械集团……”

天色将晚,阴沉的天空中飘着无边丝雨,寒风呼啸,裹挟着雨丝扑向伞下的行人。

陶阳举着长柄黑伞,尽量倾斜,遮挡着身旁身着黑呢大衣的高大男子,忍不住说:“远董,您才从北京回来,一路劳顿,应该休息一下再来的。”

抱着菊花的远夏抬头望向山坡,看着那青得发黑的苍柏与密密麻麻的墓碑,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轻摇头:“没有大碍,这么好的消息,我想第一时间跟郁总分享。”

陶阳没说话,只好默默陪着领导继续往上爬。

远夏年过半百,身材依旧挺拔,面容英俊,岁月与阅历为他增添了睿智儒雅的气质,加上多年驰骋商场锤炼出来的上位者魄力,令人一见便情不自禁折服。

从普通技术工人做到今日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老总,在国外技术封锁与超高市场占有率中杀出一片天地,站到了工程机械领域的行业顶端,远夏的一生是个传奇。

他英俊的外貌和一生未婚的经历也是媒体和世人津津乐道之事,关于他未婚,世人有诸多猜测,但远夏从未给过正面回复。

不过业界普遍认为,没有子女也许未见得是坏事,至少避免了行远机械成为家族企业,远夏培养的接班人能力卓绝,颇有他本人之风。

到得半山腰,终于抵达目的地,远夏开口:“你在这里等我。”

陶阳止步,将伞递给领导:“是。伞您拿着。”

远夏接过伞,缓步走向那座墓碑。

深青色的墓碑上写着简单的几个字:“郁行一之墓”。墓碑上方嵌着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人年轻英俊,眉宇间神采飞扬,右边的小字写着“一九五七年-一九八八年”,委实是天妒英才。

远夏站在墓碑前,默默伫立了好一会儿,才蹲下去,将怀中的雏菊放下,抬手细细擦拭照片上的每一片灰尘,他专注地盯着着照片中的人,温声说:“行一,我又来看你了。今天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公司今天拿到中国工业大奖了,这是工业界的最高奖项,你高兴吗?可惜,你又没能看到。”

接下来,远夏再没说话,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不远处的陶阳缩着脖子,一边跺脚来回走动,一边看着他的领导。他跟随领导二十年,知道领导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极少在人前表露脆弱的一面,唯独在前总裁郁行一墓前,才会表露一些。

行远机械是远夏和前总裁郁行一共同创办的,可惜前总裁英年早逝,远夏独自接管行远,将它一步步带至如今的高度。

突然,陶阳发现远夏手中的伞掉在了地上,他正单膝跪在地上,用手压在胸口,摇摇欲倾,顿时大惊失色,几步冲过去:“远董!远董,你怎么了?”

翌日,《经济日报》同时刊登两则要闻:《行远机械等企业荣获中国工业大奖桂冠》、《一颗传奇巨星的陨落——沉痛哀悼行远机械总裁远夏先生》。

行远机械总裁远夏因过劳引发心肌梗塞,送医不治,溘然长逝。

这消息一经公布,立即上了新闻热搜,举世哗然,皆难以置信,一代商业奇才就这样陨落了?!

***

庄周梦蝶?

远夏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分不清到底眼前的是真实,还是记忆中的是真实。

是他做梦回到了四十年前,还是那四十年经历的一切只是个悠长的梦?

可不管是眼前的一切,还是那四十年的经历,都如此真实,远夏有着满腹的疑惑。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走?”十一岁的远冬抹着眼泪,央求着坐在床边的胡美莲。

胡美莲穿着红色的呢子短外套、新裤子、新皮鞋,头发是新烫的时下最流行的卷发,整个人打扮得十分精神喜庆。

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虽然已到不惑之年,又是五个孩子的妈,依旧风韵犹存,这么一打扮,就更显年轻漂亮了。

此刻,她面露难色地摸着二儿子的头:“妈妈也是没办法。你们兄弟姊妹这么多,妈又没有工作,养不活你们啊。冬冬,你要听话。”

远冬哭出了声:“妈,我也想跟你去。”

胡美莲摇头:“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妈妈只能带春儿和阳阳去,没法带你去,你在家跟着哥哥姐姐,妈妈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远冬哭得更大声了,一旁的远春也跟着哭了起来:“妈妈,我不想离开咱们家,不想和哥哥姐姐分开。”

他们一哭,六岁的远重阳也跟着哭起来,他还小,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会跟着哥哥姐姐哭。

一直坐在写字台边的吴丽芬看得叹了口气,她站起来,朝窗外望了一下,说:“美莲,老郭快到了,你准备一下。孩子们,别哭了,你们妈妈结婚这是好事啊,你们的新爸爸是个六级工人,工资高,以后你们的日子要比从前过得还要好。”

胡美莲的婚事是她牵线搭桥的。

胡美莲站起来,对一直站在里屋门口不说话的远夏说:“夏夏,妈妈要走了,你要照顾好弟弟和妹妹。”

远夏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眼前的一切熟悉得就像是影片倒带,他又在经历那段不堪回首的人生,如果命运真的给了他重来的机会,那他就不能再让同样的悲剧发生。

他看着母亲,说:“妈,我有话要跟你说。吴阿姨,你先出去等一下,冬冬带弟弟妹妹出去玩。”

胡美莲有些疑惑地看着大儿子:“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