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1 / 2)第一枝玫瑰首页

“不,你今晚就别走,”燕回点点他胸口,又指向钟表,“你看,这么晚了,你明天早上走嘛,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我害怕。”

手指跟猫爪子似的挠了两下,算是调情,亦或撩拨,湛清然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完事后的放空,他没怎么跟她温存,如果轻抚那几下脊背也能算数的话。

“手头有点事没完成,”他摸摸她的脸,话没说完,燕回就洞若观火地戳破他了,“肯定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如果是,你今晚就不会过来了。”

她装腔作势地揉了把自己的腰,吃吃看着他笑:“你早对我存坏心思了,对不对?”

湛清然不得不承认,燕回很聪明,就是念书不行。

“陪陪我嘛,我一个人真的害怕,而且,我不喜欢一个人。”她又开始晃他手臂撒娇,“你不是那种上完就走人的狗男人,是吧?反正我不准你走,你不能做狗。”

狗男人……湛清然仿佛被蛰了一下,他倒不是介意她这么看他。

最终,他妥协,燕回坐回凳子眉飞色舞地聊起那个雨天的后续,说她看到好多鲜艳的雨伞,跟画家的调色板似的。

湛清然止步于探索□□,对了解她的精神世界目前并无打算,但架不住燕回话稠,像北半球夏季的枝叶。

他不出意外地知道了她某些喜好,喜欢下雨天,喜欢观察颜色。遇见他之前,她一直坐那研究窗外的闪光灯来着。

“就很奇怪,有的人认识很久我也懒得跟他说话,但我就喜欢跟小湛老师说话。”燕回把虾仁蘸着花生酱吃,她乐不可支,“好好吃,小湛老师,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呢?哪儿哪儿都好。”

湛清然都要汗颜了,他对她,心思算不上单纯,没几个男人能禁得起一个尤物的勾引,他也不想做柳下惠。

“别吃太多,要不然睡觉胃里不舒服。”他提醒她一句。

燕回就真的不吃了,她跑去卫生间洗漱,又跑出来,湛清然头一回见她有点拘谨的样子。

“你快点回我卧室,不准出来。”

“怎么?”

“我要方便,反正你不准偷听。”

湛清然笑:“你好像对我误会很深,我没偷听别人上厕所的习惯。”

他先回了卧室,把窗帘拉开,罕有地站在纱窗那又点了一支烟,屋里某些气味犹存,湿热的,绞得人灵魂出窍,他方才确实不够温柔,悍烈粗暴。

燕回进来时,往床上一躺,头发像怒放的云那样舒展开。她摸着肚子,又开始撒娇:“吃撑了,湛老师你帮我揉揉吧助消化。”

她跟他,仿佛自来熟。湛清然习惯性地觉得好笑,他丢掉烟,先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燕回已经像是睡着了,横躺,睡相很糟,湛清然只能俯身托起她后颈,挪了个位置。

离的近,能看到她光润的唇,粉莹莹的肌肤,又长又黑的睫毛在微微发颤。他静静凝视她几秒,燕回忽然睁眼,勾住他脖子:“哈,我装的,骗过你了!”

湛清然真搞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帮我揉揉肚子吧,我消化不良了。”燕回不停撒娇,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湛清然便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揉抚了几圈,燕回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他的服务。

不知过了多久。

他拍拍她脸:“睡吧,不困吗?”说完,顺势躺在她身边,心想他有段时间没跟人同床共枕过了,这么一来,有莫名的不习惯,这个年纪,正是欲望最强烈的时候,但他是挑剔的人,身边随便躺一个女人,只会觉得别扭。湛清然觉得为燕回降了底线,最开始真没想怎么着的。

燕回侧了个身,伸出手,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一边扳过他的脸,轻轻摸他耳朵,真难得,她没出声。湛清然微微一笑:“睡觉不关灯?”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语气如梦呓,眼睛依旧在他目光下盘旋。

“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能吻我就好了。”

她无比专注地看着自己,灯光朦胧,眼波含情。

湛清然敛敛笑意,他没再说什么,徐徐一动,离她更近些。

“我这就吻你。”他含住她嘴唇时,几乎是耳语一般的音调。

燕回觉得自己很快就变成了一枝蒲公英,随风颠倒,上扬,或者回旋跌落,是最自由的植物,最后落在他这里,温暖而结实的土地。

两人分开时,唇与唇之间黏腻拉扯出若即若离的银丝,她娇喘,水光迷离的眼依旧定在他脸上,说:“我真的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湛清然虚笑几分:“是吗?”

他显然被这么套路的措辞败了兴致,逢场作戏,也要少点套路才有趣,“睡吧,我需要早起。”

燕回翻个身,把鳄鱼公仔扔地上去了,“啪”一声,又关了灯,在黑暗中抱住湛清然,低声呢喃:“我平时都是抱着鳄鱼睡,今天你在,你抱抱我吧。”

她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这么紧紧攀住他,湛清然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僵持了几秒后,终于给了回应。

两人都是被闹钟吵醒的,湛清然抽出压麻了的胳膊,睡眼惺忪,怀里燕回懒猫似的动了动,眼都不睁,他不小心扯到她头发,她也只是微微皱下眉,又很快舒展开了。

“燕回,”湛清然轻轻喊她,“今天去杂志社吗?”

她不愿意起,迷迷糊糊说:“我腰酸。”

他心里是有疑问的,但什么都没出口,湛清然下床穿好衣服到卫生间简单洗漱,折回来时,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蹬开了薄毯,睡裙堆在腰间,白生生的腿格外修长,脚踝秀气,脚趾上涂着鲜红指甲油。

仿佛是意识到他要走,燕回伸手,努力把眼皮掰开,她懒洋洋地踢了下腿:“今天我得去趟学校,跟杂志社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