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合眼,陈译禾第二天仍是神采奕奕,用了早膳就催下人备马,他准备再去一趟明光寺,那人既然跟踪他到明光寺,或许曾留下什么痕迹。
苏犀玉还记得昨天的事,拉着他让他与自己说清楚,又问他要去哪。
陈译禾压根就不搭理她,小丫头能懂什么?他扭头就走。
走出没多远被一个洒扫丫鬟撞了一下,衣摆上沾上了水,又回去换衣裳。
这一进屋,就见苏犀玉侧身对窗独坐,一手横在矮榻上,一手撑着下巴,正对着窗外盛开着的海棠发呆。
清瘦的身影一动不动,映着窗外盎然的春意,显得格外寂寥。
陈译禾有点头疼,他要是娶了个年纪相当的姑娘还好,最起码不用时刻照顾。
可苏犀玉年纪太小了,这哪是娶了个小媳妇,养了个女儿还差不多,既要顾着她身边的人有没有存着坏心思,还要照顾着她的情绪。
她平常话少,在广陵也没什么朋友,人生地不熟,钱满袖是很照顾她,但她毕竟是长辈,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陈译禾认输了,在她身后喊了一声道:“带你出去走走,去不去?”
背对着他的人听到声音回首,惊讶道:“夫君,你怎么又回来了?”
“啧。”陈译禾有些嫌弃她,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使,老是要让人重复,道:“不是问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吗?等我换个衣裳,路上再跟你说。”
苏犀玉眼睛一下亮了,迈着小步朝他走了过来,抬着头道:“你真的肯带我一起吗?”
陈译禾挑了下眉,“不去拉倒。”
“去的。”苏犀玉忙道,“夫君你真好。”
苏犀玉不会骑马,陈译禾这身子昨天是第一次骑马,昨夜还被苏犀玉踹了一脚,现在是腰腿都痛着,干脆让人换了马车。
他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就来气,靠在车壁上把腿架到了苏犀玉膝上,道:“给你夫君好好锤锤。”
苏犀玉手足无措,整个人往后缩,要不是身后是车壁,她能缩到马车外面去。
眼神往他腿上看看,又抬头往他脸上看,陈译禾被看的莫名其妙,道:“我现在浑身不舒服,都是昨天你踹的,我都没还回去,让你给我按按怎么了?”
他还当苏犀玉是不愿意,又威胁道:“还想不想听昨天那小鬼的事情了?”
苏犀玉眼神游移了几下,双手缓缓落到了他腿上,低声道:“锤就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