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火气(2 / 2)囚金枝首页

永嘉还想争辩,可皇帝眼眉一低:“还不下去,你也想去看门吗?”

她不敢再反驳,只好鼓着腮愤愤地瞪了那跪着的人一样,生生忍了气出去。

皇帝处理完两人,便转了身,似是有些疲惫地闭目小憩。

只剩柔嘉一个跪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和皇帝相对着,颇有些尴尬。

外面狂风怒卷,大雪纷飞,帐子的炭火却烧的极旺,热气一散开,蒸的她面颊泛红,微微发了汗。

柔嘉身上还披着来时的火狐披风,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这会儿被里面的炭火一烤,融化的雪水打湿了披风,丝丝缕缕的潮气贴在她的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弄得她有些不适。

跪了许久,她微微抬头,看见皇帝撑着手臂,呼吸慢慢均匀,疑心他是忘记了自己。

想了又想,她怕皇兄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她而不喜,于是撑着酸麻的双腿,想要悄悄地出去。

然而,她刚转身,还没迈出一步,原本假寐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朕让你走了吗?”

他语气有些不悦,柔嘉吓得立马停住了步。

“皇兄……”她低着头僵硬地转过身来,有些手足无措。

皇帝叫住了她,却只是黑沉沉地看着,一言不发。

帐子里极静,张德胜守在门口,低着头似乎在假寐,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柔嘉愣愣地站着,一时间有些糊涂,身上的潮气又蒸的她忽冷忽热,有些头晕。

她脑子里混沌一团,隐约想明白了些,皇兄方才不搭理她大概是在叫她罚跪吧。

毕竟罚了高彦昌,哪有白白放过她的道理?

她头脑有些发昏,当下也不想再争辩,便曲着膝继续跪了下去,希望他能早点满意让她回去。

然而双腿一弯,皇帝却又皱了眉:“你跪着做什么?”

“不是皇兄罚我跪的吗?”柔嘉扶着脑袋,因着身体不舒服,且她觉得自己本就没错,语气也不像平时那般恭敬,颇有些赌气的味道。

“朕何时说过罚你跪了?”皇帝微微挑眉。

柔嘉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反问道:“既不是罚跪,那皇兄方才留着我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舍不得她,想叫她多待一会儿吧?

柔嘉觉得这想法太过离谱,摇摇头甩了出去。

可皇帝被她问的语塞,一时间竟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不放她走。

一低头瞥见她红润饱满的唇瓣,红的像秋天熟透的果子一样,浸满了汁水,引的人想去含住尝一尝。

他微微错开视线,只觉得这帐子里的炭火似乎烧的太旺了,热气一大团一大团地涌出来,热的他浑身隐隐有火气往上窜。

皇帝背过了身,扯了扯领口,撂下几个字:“你愿意跪就跪着!”

柔嘉品着他的话,隐约听到了一丝气闷。

可皇兄有什么气闷的?明明被罚跪的人是她。

柔嘉烧的脑袋发胀,不愿再深想,只好动了动双腿,让自己跪的更舒服些。

那炭炉正搁在她脚边,里面烧的是上好的红罗炭,无烟无灰,热力也极其旺盛,直烤的她全身又热又潮。

皇帝背过了身,丝缕的凉风从那支开一点的窗子里透进来,他才觉得喉咙没那么紧。

眼神一低,落到了那桌边的匣子上,他稍稍一凝神,指尖挑起了一串钥匙,这才侧过身伸手递给她。

“这是皇祖母临终前留给你们姐弟的体己,都已整理在内库了,改日你挑个时间去取了吧。”

一大串钥匙递到了她面前,想来皇祖母大约给她们留了不少东西,柔嘉看着那钥匙刚压下去的难过又尽数泛了上来,鼻尖一酸,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皇帝看着她长睫微湿的样子,心头亦是有些动容。

但他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表露情绪,眼下只是侧着身冷声道:“还不接着,是要朕送到你手里吗?”

皇兄的脾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柔嘉咬着唇,忍住了眼泪,才慢吞吞地伸手去够那钥匙。

但他只是随手一举,离柔嘉有些距离,她抬了抬手,还差了一指的距离。

柔嘉有些头昏,但又不敢对皇兄说叫他放低一些,亦不敢站起来,只好绷直了身体,前倾着身体去够。

身体一用力,眼前忽然一阵发黑,柔嘉控制不住地跌了过去。

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忽然撞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腰一点点滑下去,滑坐到他脚边,肌肤相摩擦之处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仿佛连日来的梦境成了真一般。

皇帝身体一僵,紧抿着唇按住她的肩:“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