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要搬过来不是件简单事情,她的一应用具要从自己院子里面带过来,还要带着身边伺候的嬷嬷丫鬟等人。
下午时候,容莺在暖阁看着秦月做那幅云鹤图,又跑过去看了看东边套间里的布置,还没来得及高兴,与秦月说一说,便听见了外头脚步声,然后是容昭在问院子里面怎么这么多人。
容莺站起来,有些纠结地听着外面容昭与人说话,然后看向了秦月,道:“婶婶,叔叔会不会不答应我搬过来呀……”
秦月放下了手中的针,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容莺:“若是你叔叔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就抱着他耍赖!”容莺手指头相互之间扭在了一起,“婶婶替我说说好话嘛……”
“但我在你叔叔面前也说不上话。”秦月平静地说道,“所以我说话是没用了,就看你耍赖能不能有用一些。”
容莺嘟着嘴巴,仿佛有些不开心,她看了看秦月,最后泄了气:“可其实我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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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容昭便从外面进来了。
他看到容莺正在屋子里面,面色淡淡道:“莺儿要是嫌晚上一个人太寂寞,就去陪着你祖母,我让人把你东西都送到老夫人院子去了。”
容莺张了张嘴巴,一肚子耍赖的话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不情愿地抓着秦月的袖子摇了两下。
秦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老夫人病着,正好你多陪陪她,尽尽孝心。”
容莺“哦”了一声,又偷偷去看容昭,便见容昭是在看着秦月。她再看向秦月,却发现秦月并没有在看他,而是在看面前这云鹤图。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有些奇怪,可她不敢说什么,看了看外面天色,灰溜溜道:“那我晚上就陪着祖母一起吃饭,我这会儿就走了。”
秦月淡淡笑了笑,道:“让邱嬷嬷送你过去。”
容莺带着丫鬟婆子一大群人从正院出去,正院一下子从下午的喧嚣变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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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重新换了衣服进来,向秦月道:“你太纵着莺儿了,她年纪也不小,不能还这么惯着。”
秦月坐在绣架旁边,抬头看他:“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惯着她了?”
容昭被问得噎住,他的目光与秦月相触,最后又游移开去。
“你在生气。”容昭的语气很肯定。
“我不能生气吗?”秦月自嘲地笑了一声。
容昭拉了个绣墩过来,在她身旁坐下:“我知道你昨天过来找我无非就是管家之事,我已经与伯母商量过了,这府中事情就交给你和莺儿,莺儿正应当学学管家,你来教一教也是好事。这件事情我认为你没什么好生气气恼的,有莺儿给你分忧,你也不必太辛苦。等伯母好了,教导莺儿的事情你便还是能交给伯母去做,毕竟她们才是亲祖孙。”
秦月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失了言语,她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了。
在他看来,她的生气是如此不可理喻的一件事情。
容昭伸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声音柔和了一些:“总为这种事情和我生气做什么?都是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事,连拿出来说都觉得多余,不是吗?”
秦月看着他,她伸手抱了一下他的脖颈——就如同那年她在水中被捞起来时候那样。
容昭于是托着她站起来,再随手关上了暖阁的门,两人相拥仰倒在了那张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