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晃动,二人投注在墙壁上的影子左右摇摆,刘询侧目望着刘贤,不时回眸瞅瞅紧闭的房门,喟然嘀咕,“世子爷在边溪城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令人闻风丧胆,但战场换到床上,不知是何光景。” 不怪刘询奇怪,谢池墨二十六岁了都还没碰过女人,京城谣言肆起,传谢池墨好男风,在边溪养了小倌,乐不思蜀才十年不肯回京,但他们天天跟着谢池墨,谢池墨洁身自好得很,身边除了几位副将和小厮,哪有浓妆艳抹,阴阳怪气的小倌。 京城的谣言,是有人故意抹黑谢池墨。 “刘贤,你说世子爷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不然的话,怎么会忍得住。 刘贤嘴角微抽,反驳道,“你才那方面不行呢。” “我怎么可能不行。”刚刚他身子有了反应,他健康着呢。 “那世子爷怎么可能不行?” 刘询沉默了,犹豫道,“世子爷没碰过女人。” “你碰过?” 刘询哑然,顿了顿,反驳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换来的是刘贤鄙夷的目光,刘询莫名,“怎么了?” “你见过猪跑?”刘贤嗤鼻,连屋内的女子他都没认出来,刘询有脸说自己见过猪跑? 刘询脸红,“我说的是世子爷。” “你怎知世子爷没见过猪跑?” 两人顶嘴的时候,走廊尽头来了人,一个丫鬟端着木盆,低低啜泣而来,走几步便举手抹抹泪,像是受了欺负,此驿站特意为回京的官员而设,大臣回京需先进宫面圣,妆容不净有辱圣眼,故而,来驿站落脚的多是有要务在身,亦或者回京的达官贵人,驿站里的丫鬟是皇后精挑细选出来的,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一般不会有人为难她们。 丫鬟兀自走路,没注意屋前有人,刘贤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今夜在驿站休息的只有谢池墨,丫鬟哭哭啼啼的,传出去恐会落下话柄,谢池墨不在意,他们当下属的得为他的名声打算。 丫鬟抬头,猛的见前边站着两位彪形大汉,长身玉立,吓得她惊呼声,手里的木盆掉下去砸到脚,疼得她跳了起来,看清是刘贤,立即止了声,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没事儿,丁小姐要水洗漱,奴婢过来打水。” 驿站有两口井,此处的井水专供贵人洗漱,她不敢去另一口井打水欺骗丁婉柔,否则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捡起地上的木盆,低头垂目。 刘贤能猜出大概,丁婉柔被谢池墨拒绝迁怒到外人头上了,丁婉柔毕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自恃身份,矜持倨傲,谢池墨不懂怜香惜玉,伤着丁婉柔自尊了。 刘询脑子转得快,联想到屋内洗漱的女子,小声和刘贤道,“难怪老夫人留了手,估计知道丁小姐成不了事儿,你说,此女能成吗?” 谢池墨可不是寻常人,在美色跟前会动摇? 刘贤斜睇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目光望向远处,起风了,树叶沙沙作响,谢池墨这会儿没休息就是等着丁婉柔上门受辱呢,老夫人足智多谋,谢池墨技高一筹,怎会轻易妥协。 许久,紧闭的门动了,丫鬟扶着雾宁出来,梳洗过的雾宁肌肤胜雪,在光的衬托下,罩上了层暖色,冰蓝色烟纱散花裙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紧致诱人的曲线,妖娆多姿,只一眼,刘询平静如水的心突然燥热起来,反观刘贤,表情怔忡,约莫也惊住了。 刘询捂嘴咳嗽,试图拉回刘贤的思绪,不待他出声,刘贤已回过神,绷着脸,语气比平日严肃,“和我来吧。” 雾宁不明白发生何事,但她感觉刘贤对她没有恶意,半垂着眉,跟在刘贤身后。 刘询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干得厉害,他算是清楚为何刘贤言之凿凿认定谢池墨明日不会离京了,换作他,别说离京,房门都舍不得出,不对,下床他都觉得是种凌迟。 雾宁披着头发,主动和刘贤说话,“我叫雾宁。” 前边的刘贤身形愈发僵硬,双手不知往哪儿搁,尽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是吗?” 雾宁,是个好名字,刘贤暗暗想。 沿着回廊走了一刻钟左右,眼前出现了一座阁楼,阁楼二楼西侧的屋子还亮着光,刘贤抬着眼,怔了下,和雾宁上了楼梯,寂静的楼道,脚步声低沉,雾宁不知要去哪儿,待刘贤停在一处房门前,雾宁跟着停下脚步,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诧异。 刘贤叩手敲了两声门,低声道,“世子爷,雾宁姑娘来了。” “滚。”屋内传来道男声,声音阴寒,如寒冬腊月刺骨的风,雾宁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下。 刘贤好似习以为常似的,脸上没有半分畏惧,他自作主张的拉开门,朝雾宁道,“进去吧。” 雾宁有点打退堂鼓,但在刘贤鼓励的眼神下,她咬咬牙,缓缓走了进去。 刘贤松了口大气,他心里自然是怕的,不过老夫人费尽心思把雾宁送来,定有十成的把握,谢池墨年轻力胜,找个发泄口也好,否则的话,回到军营,受折腾的就是整军将士了,阴阳调和能缓解谢池墨的脾气,谢池墨好了,他们都好。 总而言之,谢池墨到了睡女人的年纪了,不睡的话,身子会憋出病来。 屋内摆设简单,床前亮了盏烛灯,男子靠在紫红色的席枕上,骨节分明的手托着本书,光线昏暗,雾宁看不清书上的内容,她迟疑番,一步一步走到床前,介绍道,“我叫雾宁。” 走近了,男子阖上了书,书没有封皮,他的手散漫的搭在书页上,眼皮都没抬一下,雾宁有些害怕,低下头,又重复了遍,“我叫雾宁。” “我是聋子吗?”谢池墨收起书,仍没有抬眼,雾宁摇头,“不,不是。” 方才刘贤敲门,他让刘贤滚,怎么可能是聋子。 “哪家的?”谢池墨整理着衣袖,声音不冷不热。 雾宁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不知自己住的宅子叫什么,想了想,如实道,“我也不知。” 这下,谢池墨总算抬起了头,伴着他抬头的动作,他掀开被子站了起来,雾宁只感觉一道暗影压下来,压迫感十足。 谢池墨以为老夫人让丁婉柔给他下□□,逼他就范已是穷途末路了,不成想还留了一手,他抬起雾宁的下巴,眼神有一瞬的惊艳,雾宁被迫的和他对视,讶异他竟然比陆琛还好看,雾宁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咧嘴笑了笑,却被他猛的甩开了,疼得她叫出了声。 谢池墨自认为定力好,然而方才,看清女子容貌,他竟然失了神。 云想衣裳花想容,古人附庸风雅,却也没乱说,世间还真有那种女子。 不过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沉迷于美色不可自拔,“你不知道自己是哪儿的人?” 雾宁摇头,谢池墨觉得,老夫人无所不用其极,没准看她生得好就买过来了,老夫人为他还真是操碎了心。 但不得不说,老夫人这一次赢了,这个女人,看上去还不错,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亦或者流露出的神色。 “坐下。”谢池墨吩咐道。 雾宁不敢忤逆他,识时务为俊杰,能活命才是最要紧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即使君临天下都是枉然。 雾宁坐在床边,在男子锋利的目光下,眼神无处安放,她试着找话和他聊,“你叫什么?” 谢池墨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反诘道,“你不知我是谁?” 雾宁再次摇头。 谢池墨挑眉,冷冷道,“这倒是有趣。” 老夫人让她来,却不说他的身份,欲擒故纵的引发他的好奇心,还真像他祖母会做的事儿。 “让你来的人可说了让你怎么做?”谢池墨想看看,老夫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缠绵病榻活不过八月,结果是骗他回京的把戏,他差点就上当了。 雾宁蹙了蹙眉,她还真不知刘贤让她做什么,刘贤只让她进来,没有说其他。 她的沉默让谢池墨勾起了唇,“那让你来的人还需再认真谋划番,出去。” 眨眼的功夫,谢池墨脸色骤冷,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雾宁惴惴的站起身,起身欲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被他拽了回去。 雾宁不解其意,来不及开口询问,只感觉身子一轻,天旋地转间被他扔到了床上,听他好似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碰了你,该能破了京城传言,也算对谢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话完,大手覆上雾宁衣衫,薄薄的一层衣衫,瞬间四分五裂。 雾宁不是不懂人事的姑娘,她回过神,拽着胸前的衣衫,惊恐的望着谢池墨。 她眼神水润,盈动如一汪盛满月华的温泉,引人意动,谢池墨慢条斯理的褪下衣衫扑了过去,雾宁拳打脚踢开始反抗,挣扎间,衣衫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谢池墨眼神紧了紧,身子一沉坐在她腿上,从未想过,他会强迫个女人,偏偏,她却是反抗他越兴奋。 他都没料到,自己骨子里是如此邪恶黑暗,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谢池墨粗糙的指腹搂着她腰肢,手顺势而下,察觉她身子紧绷起来,他顿了顿,双手滞于她丰盈处,哑声道,“怕吗?” 雾宁点头,身子不断往后缩。 “是吗?”对上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谢池墨眸色又沉了两分,两人身子相贴,热得他额头起了层细密的汗,这种感觉,是二十多年来不曾有过的,他低下头,唇轻轻落在她脖颈上,手顺着她婀娜的曲线往下,最后,在她肚脐眼转了圈,而她,早已软了一滩水,精致柔媚的脸颊泛着红晕,潋滟妩媚。 谢池墨眸色一暗,没有任何征兆的沉下了身子。 雾宁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绷直,脸色胀得通红,双手撑着谢池墨欲将他推开。 谢池墨隐隐察觉哪儿不对劲,蹙了蹙眉,难受的拧着眉。 感觉不太美妙…… 雾宁脸色煞白,哭出了声,提醒道,“你,走错地了。” 谢池墨怔忡了下,一瞬间的功夫,他完事了…… 便是雾宁,也怔住了。 谢池墨是谁,千军万马面前他都面不改色,如今却在女人跟前丢了脸,他皱了下眉,双手搂着她腰肢翻转,让她坐到自己身上,墨色沉沉道,“你来。” 他谢池墨不是自命清高的井底之蛙,敏而好学,不耻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