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还挺合身。黑色打底的官服上在胸口用银线绣出一只獬豸,獬豸的独角和眼睛则是用金线描边,袖口可以调节宽袖或窄袖。窄袖平日里行动方便,而长袖作为面见上官时的礼服。长袖的袖口有一条金色边纹,在切换窄袖后变成缠在手臂上的金色蛇纹,这金边蛇纹正是简化过的缚魂绳。里衣上还有存放阴差令拷鬼棒等东西的衣兜。随手将这些东西放进兜里。就听老衙役说道:“大人真是品貌非凡,穿上这司丞的官服更显仪表堂堂。”
“嗯,检查无误,东西齐备。”我没有接老衙役的话茬,直接公事公办地回答了有关装备的问题。
倒不是我对老衙役的吹捧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些衙役常年在各种鬼差和大人之间游走,一个个都精明得很。和他们说话言多必失,不如直接公事公办来的简单。
那老衙役见我没有接他的话茬,也没有继续说话。做好记录后就带我离开了库房。
走到营房门口,只见那年轻衙役眼神飘忽,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中的名单上。我的视线在年轻衙役身上停留了几秒,还是退开了。我既不是地府中管辖衙役的鬼差,也和他们没什么恩怨,没必要节外生枝。
走在左侧的老衙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年轻衙役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脸色唰一下就变了,但还是忍着气把我送了出去。
我走出营房,看到还在门口站的笔直的刘毅和徐卢。在其他衙役的衬托之下,这两个年轻鬼竟难得的顺眼和顺手。
我一挥袖袍,将宽袖调成窄袖。下令道:“走,上任连城。”
一行三鬼自黄泉井走出阴间,从连城几十里外的乡村土地庙走出。说来也怪,连城人口和地府税收都不低,但这离连城市区没多远的土地庙却是简陋不堪,但土地庙里外又有不少来烧香的人。香火鼎盛,不应该会是这般简陋啊。
当地土地公和土地婆是一对慈眉善目的老者,我们刚到土地庙,土地公就拖着一条瘸腿给我们拿出了凡间的饭食款待我们。
酒足饭饱后我向土地公婆了解连城的情况,土地公一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什么。
就在询问陷入窘境时,土地婆一脸生气地在土地公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又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些年我们受他们欺压还少吗,我们好歹也是和城隍平级的神仙。现在过得还不如他城隍庙的一个狱卒,连他庙里的主簿都能对我们呼来喝去的。说出来也不过是开除神籍受天罚,他还能有多大的势力,这日子我是过得窝火得紧。人家都骑在我们脖子上拉痢疾了,还能再就这么任他欺负不成?”
“行了,别说了。”土地公在土地婆的胳膊上拉了一把,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烟斗。用法力点燃烟丝,沉默着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双眼发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被说到了伤心之处。
“我偏要说,你看看我们这些年都过成这样了,我们好歹也是在七百年前受封的神仙,现在却被这些所谓的后辈欺负成这样,连你的腿都被他们打断了,呜呜……”
土地婆越说越伤心,到后面已经拿起一块毛巾擦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