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差在四周众鬼身上扫了一眼,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念道:“郝世峰”。
一旁正端着酒碗的一个汉子身体一抖,倒在地上。颤声问道:“大人莫不是看错了?”
那鬼差低头看了一眼,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问道:“你就是郝世峰?”
那汉子听到这一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跪伏在地上点了点头。下一秒一道锁链就缠到了他脖子上。那鬼差拿起一根朱砂笔,在纸上划了一道。同时郝世峰的目光开始涣散,锁链另一头的衙役手上一用力将其拉到身后。
那鬼差开始念下一个“崔应琦”。一个秀才打扮的鬼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鬼差。鬼差问道:“可是崔应琦?”跪在地上的鬼点了点头。鬼差在纸上再次一划,楼梯上直挺挺的掉下来一只鬼,正如刚才的郝世峰一样目光涣散。眼见此鬼掉了下来,跪在地上的鬼瞬间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
鬼差眼色一凛,衙役的哭丧棒就落在了跪地鬼的身上。直打得那鬼惨叫连连,脖子都被打折三四次。有了三鬼的前车之鉴,剩下的鬼就变得极其配合了。不多时便将要抓的都抓走了。
我和张锦一直等到鬼差念完所有名字都没有抬头,眼见那鬼差收起了纸。示意两名衙役将众鬼分开带走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那鬼差便朝我们走来,用手中的笔杆子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噔噔"“两位也随我们走一趟吧。”那鬼差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同时一支木制的令箭被敲在了桌子上。我皱了皱眉头,这是要出事啊。但还是不敢违逆地府的令箭。毕竟不比阳间,在阴间被地府通缉完全没有地方可躲。只要出现在地府控制区域就会被地府的执法者发现,但出了地府控制区就完全是荒地,还有阴兽袭扰。死在阴兽口下痛苦程度堪比在地狱受刑。
我和张锦对视一眼,随后站了起来。在我看来大概是让我们充当临时衙役押送这些鬼。我刚站起来就看到一支蘸了朱砂的毛笔尖在我眼前迅速变大,在我额头上划了几笔。眼前的景物马上变得失色起来,仅仅数息之间眼前就变成了一片灰白。我只觉得我的意识在迅速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开始再次出现灰白色。随后慢慢恢复色彩。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我把头转过去。只看到两只带着镣铐和锁链的鬼在衙役哭丧棒的抽打下发出惨叫并向前艰难行走。仔细一看这两鬼正是酒楼里冒名顶替的那两只。那镣铐足有小腿粗细,两鬼本就不是什么身强力壮之徒,只能在哭丧棒的“帮助“下艰难踱步。一路惨叫一路挨打。
我感到脑袋有些发胀,甩了甩脑袋看到我的身上既无镣铐也无锁链。甚至连条绳子都没有。
就这样跟着他们走着发现我的魂海(储藏记忆和意识的地方)竟然缺了一大块记忆。我有些发懵,仔细回想一番,发现丢失的正是在酆都城间这几百年的部分记忆。处于魂海深处,说明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我这几百年就没出过酆都城,怎么会有鬼对我的记忆感兴趣?
就在我发懵结束后收到一声传音“彧先生可是醒了?”我转过头发现那个在酒楼里抓鬼的鬼差正盯着我。“你是谁,这是要去哪,我的记忆怎么缺失了一部分,张锦在哪?”我将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