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帅呢?”
他把大苟去中城的事一说,老葛直接喷了出来,边笑边把饼渣捻进嘴道:“你狗叔逗你玩呢,肯定是又去哪放松去了,这次的理由……恩,有新意!”
秦川听得一脸懵,问过方知。
这两年大苟一直神出鬼没,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影,老葛他们早见怪不怪了。
“你垫巴几口赶紧下去换身衣裳,这血呼啦的谁看着能吃得下!”
…………
秦川下到二层,发现酒荣儿正在炕上睡午觉。
他放慢动作,简单洗漱一番,蹑手蹑脚走到炕头,发现老葛给他备了两套衣物。
换完后他刚要上楼,想想不对又转了回来。
这不现成的镜子么?
秦川凑到盆前,把脸慢慢移了上去,心里开始狂跳,甚于杀封五之时。
就见污浊的水面映出脸的倒影。
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难怪老葛让他叫狗叔。
眉锋如剑,鼻梁挺拔,偏清秀,底子不错,就是眼睛没有想象的大。
秦川嘴角咧到一半,忽然想到屋里有人,连忙往脸上捂块布巾,肩头颤了好一阵,方才平复下来。
淡定,淡定,中上而已。
虽然一直在努力克制,但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很满意。
因为这年头,真的可以靠脸吃饭。
人在开心之时,步子也雀跃几分。
他抬腿之时,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连忙用脚勾住。
秦川双手托起,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自己这把刀。
刀柄乌黑无环,略长。
刀鞘暗红,很普通。
他轻轻抽出,发现刀格有俩圆孔,刀根处镌刻七星,刀尖两面开锋,形同切刃。
空劈了几刀,秦川发现确实如那队头所说不太对劲。
重心偏在刀身有点多,难怪自己之前觉得沉。
他试着学大苟那般,把刀柄插入刀鞘。
却发现大小合不上,难怪这玩意儿才值三四百钱,原来是残次品啊!
算了,毕竟是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物件,削铁如泥已经够用,要求不能太高。
秦川收好刀挂在銙带铜钩,临走前又回身到盆里瞅了眼,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了上去。
…………
回到伙房,都戈还在干饭。
老葛正盘个腿剔着牙等他。
秦川要是不知道那盆里只有酱菜,还真会以为他吃了什么大餐。
刚才一顿东拉西扯,秦川怕他错过关键,特地捡大苟话里重要的又说了一遍。
“坚守一夜?”
老葛浓眉瞪起,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脸自信道:“莫说是一夜,就是三天两夜也没什么问题!”
他回手拍了拍都戈:“看着没?这可是中城方圆六十里最好的烽子!”
“你狗叔就是找点乐子,别太当回事。”
秦川见他不信,再费口舌也只是浪费时间,笑笑点了点头,然后往饼里夹了点酱菜。
他正要去楼下,却被老葛一把拦住:“好好在这吃,长身体的时候别瞎对付。”
可自己就一下午的时间,他怕来不及。
虽然知道老葛是一片好心,但还是找个借口应付了过去。
出了烽燧,往北走出百步。
秦川回身望向北四燧,咬了口胡饼,嘴里含糊不清嘟囔道。
“这玩意一夜打下来,确实有点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