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人,完全不理解这人在说什么,他当然是波伊队的人,可他也属于格里兰会,他简直搞不懂这人为何要如此狂妄,而他也不必这般谦卑,他穿着衣服,没必要去担心这人,他的衣服还缩在一起呢,他完全没资格对自己大呼小叫。
“按我说的做。”男人的声音很快冷下来,希罗尔觉得后背发凉,浑身打颤。
“你想怎么做?”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按我说的做。”
希罗尔马上就要反驳他,可男人立刻发出声音,将他的话撞回了嘴巴里。
“你刚才没结账,你忘记了?”
“那又如何?”
“说明你根本没钱结账!”
“胡说!”希罗尔伸长脖子,“我不需要结账,为何要这样做?付钱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即使我要付钱,也不必让你知道,因为这件事与你无关。”
“这不好说。”男人微笑着,“我没看到你的钱包,你先将它掏出来吧。”
“我今天没带它。”
“所以你还是无法证明你说的话。”
希罗尔想堵住他的嘴巴,但那辆马车发出的噪音过于刺耳,他的想法全在脑袋里被震散了,而男人得意地笑笑,他满意地乘胜追击:“你在格里兰会的地位很低。”
希罗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家是相处多年的挚友,但这时候他完全不相信它了,他的眼神呆滞,就挂在脸上,而男人的猜想还在继续。
“这能从你的衣服上看出来,而且你独自出门,没人跟着,你的地位不会太高。”
希罗尔根本想不出该说什么,这人绝对是个疯子,他是个犯人!
“你一言不发。”男人沉重地点两下头,“证明我说的话很对,是吗?你没办法反驳,因为这不是我的猜想,这是事实,无法改变、无可辩驳的事实,你在这事实面前只能卑躬屈膝,俯首称臣!”
“闭上你的嘴!”希罗尔向前跑着,“这不是猜想,这是诬陷!你是犯人!我要带你回格里兰会!”
“看来我确实说对了。”男人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光辉,“你被我说中了,所以如此愤怒,如此癫狂,你彻底抛弃掉了格里兰会的尊严,也许你根本不是他们的一员,我要去报告,向格里兰会的会长报告!他们那儿混进了奸细,而这肮脏的虫子就是你!”
希罗尔去抓他的腿,打算将他绊倒,男人的手抽搐着,他在按相机的快门,他按了几十下,他郑重地捧起一张照片,将它伸到希罗尔面前,以供他仔细参阅。相片上,希罗尔正伸手去拦阻男人,他的表情狰狞,神色慌张,俨然是个走投无路的败类,而波伊队的男人要不断完善自己的猜想,他又找出了决定性的证据。
“你睁开眼看看吧,朋友,看看你现在做的事,你完全是个疯子了,就因为我说出了实情,就因为我说了句实话,难道现实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难道一句实话能把一位格里兰会的成员变成一头无恶不作的野兽吗?”
“不,不。”希罗尔否定着。男人非常赞同他的话,他说道:“您说的对,这显然是天方夜谭,所以您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以前就这样干过,你早就想如此做了,在漆黑的夜里,你经常藏在路上,去拉拽人们的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跌倒,你一直都这样做,你根本不具备一种完善的道德,你是城市里的恶贼,是集体中的臭虫,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毁掉他人的意义,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希罗尔靠在一辆车上,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倒下去。
“您根本没有评价我的资格。”男人趾高气昂,“你就在那儿待着,好吗?你就在那儿看我做,不要出声,不要移动,闭紧嘴巴,您看着就好,好吗?请您记住,您没有资格,好吗?”
希罗尔点点头,他知道这人说的是正确的,所以他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