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正想说他,与此同时,俞承白鼻腔极其挑衅地嗯哼一声。
意思很明显,如果敢乱说......
南池忽然想起暑假的时候,她被她哥丢到YMG公司实习,成了俞承白助理的助理的助理的助理。
上班第一天,就被同事教唆着去送咖啡。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只有投影仪嗡嗡的运转声,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
男人坐在白色幕布前方,离会议桌有些远,PPT上铅色光影投影在他脸上,黑白成色,像是道笔力遒劲的毛笔书法。
令人生畏。
“梁经理,这就是你年初时候说的让我满意的答卷?”
那是道阴凉,缓慢,折磨人的声音,极力压制着内在的情绪,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只想远离。
南池推开玻璃门,正好听到,顿在原地。
话音落下,站在她面前的那位有着巨熊般宽厚后背的男人瑟瑟发抖,一个不稳,咣当跪在她面前。
端咖啡进来的南池:......
俞承白当时说话的语气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南池自认为还没有具备实力可以和俞承白硬刚,心底纠结成一团麻花。
最后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泪:“当然是我了。”
俞承白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脸上堆着笑,拍了拍她肩膀:“去吧,我先去洗澡。”
然后他真的在南池故作可怜的目光下坦然地进了浴室。
南池:......狗男人就是狗男人,都不委婉一下。
南池不是个精致的人,凡事以舒服为主,不注重外部条件,在她眼里,一块钱一包的饼干和一百块钱一包的进口饼干没什么区别,能吃就行。
当然,你硬要给她一百块钱一包的饼干她也会欣然接受。
谁会跟钱过不去。
因此,俞承白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幕:米色的沙发上铺就了简单的薄毯子,被子太大,一角落在纯白地毯上,沙发旁边立着坐凳,凳子上摆了水杯,水乳,和零星几个水果,南池抱着手机窝在沙发最里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电视,偶尔咯咯笑。
俞家老宅暗藏杀机,她还真会给自己找舒服。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酒店度假呢。
南·度假·池很会给自己找安慰,虽然不能躺在床上,但这沙发也挺舒服不是,总比躺在地板上好。
“洗好了?那我进去刷牙吧。”
见到俞承白从浴室出来,她关了手机上的电视,正准备起来。
脚忽然被成团的毯子绊倒,南池吓得惊呼。
幸好俞承白就站在边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于是就出现了南池一只脚还在沙发上,另外一只脚正踩在俞承白腿上,毛茸茸的脑袋撞在胸口,腰被俞承白扶着的一幕。
这一幕,越看越诡异,越看越暧昧。
房门也在这个时候被人撞开,林霜霜抱着床被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刚才我在屋外听到声音,没来得及敲门,不好意思。”她惊讶地问,“南池你没事吧?”
南池身体僵硬,俞承白刚洗完澡,身上热烘烘的,她的脸感受着他胸口的肌肤,都快被烫红了,连忙从俞承白身上下来,装作无事发生。
“还好还好,大姐,你怎么过来了?”
“没事就好。”林霜霜拍了拍被子:“来给你们送被子,以前承白不经常住这里,现在入秋了,爸爸怕你们后半夜冷,让我来送被子。”
“哦哦,谢谢大姐,我们正好需要。”南池快走几步,接过被子,打算送客。
林霜霜像是没看出南池的意图,看到沙发上的情况,她幽幽问:“你们都结婚了,怎么还分床睡啊?”
“南池,你和我说,是不是承白欺负你?要真是这样,我就去和爸爸说。”
俞承白头发湿漉漉的,脸色不太好,低着声音道:“管得会不会多了点?”
签订结婚协议之前,俞承白就和南池说过,不能让俞家人看出来两人是协议结婚。
林霜霜都这样试探了,他还当着人家的面如此说,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南池很聪明地对林霜霜说:“不是的,大姐,我家俞承白啊,就是太厉害了,一夜七次郎,我实在受不了,所以提出要分开睡。”
“刚才你也看到了吧,他舍不得我呢,硬要把我抱回床上去。”
仔细一听还有点骄傲。
黑了脸的俞承白:......
打发走林霜霜后,南池抱着被子,脑袋侧挪着露出来,即使下半张脸被挡着,俞承白都能从晶亮的眼里看出她在笑。
一脸“我是不是很机灵”的南池期待着着俞承白的夸奖。
俞承白身高颀长,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尾落进浴袍里,他身材比例十分优越,尽管穿着浴袍,南池都能想象到里头堪比模特的身材。
不得不说,丁冬这人啥啥不行,看男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眼见着俞承白离她越来越近,步步逼近,咚地一声,把南池逼撞在门上。
“太厉害?”
“一夜七次郎?”
“舍不得我?”
俞承白声音低哑,暗含引/诱,挑着眉又把南池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到最后,竟有一丝低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谁受得了。
南池一把把棉花似的厚被子压在他脸上。
“臭流氓。”
“你....你知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