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罗珏从贵妃那边得到了可以其余挑选更替贴身宫女的话,可她并没有打算真的更换听雪。
先不说整个后宫的宫女稍有品级的都属于六局,是正经女官,不会给公主来做贴身宫女,就说那些在六局中担任职位的宫女,各个饱读诗书,心眼比马蜂窝都多。
放在身边的宫女,沈罗珏唯有听话这一个要求。
聪明人脑子活泛,注定不会乖乖听话,除非是得到她们发自内心的忠诚,可忠诚太难得了。
她想要得到朱瑶彧的帮助都要和朱瑶彧来回试探,不知道有多烧脑,再找个脑子好用的人在身边伺候?她是觉得生活还不够《宫心计》吗?
不过贵妃不愿意见她,她正好去见一见宫中更烦的那位。
沈罗珏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再次扬起甜美的笑容,抬腿出了春元宫宫门。
听雪跟在沈罗珏身后,忐忑不安的她终于想起来之前沈罗珏说要换了她,她焦急的小声喊:“公主……”
沈罗珏招手叫人安排轿子,等守在附近的人离开,她才回身道:“想要活下去,就少说话多办事,听雪,我不会让人毫无价值的死去。”
听雪不太明白沈罗珏的意思,她向来是个愚钝的人,她明白了沈罗珏没有换掉她的想法。
她不想死,公主能救她!听雪在心中牢牢记住沈罗珏的话。如果少说话多办事是沈罗珏的的要求,那她会办到!
听雪重重点头,然后她看到了定安公主脸上满意的笑容,听到了定安公主的吩咐。
“你帮我去拿点儿茱萸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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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帝十分恼火,他没想到本来安排好的事情,最后竟然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是贤妃,还是柳家?
不管是谁,庄帝都明白,当初他借助四家力量上位,十二年了,现在他吃到了当年的苦果。
在庄帝头疼的时候,佟贤来报,“万岁,定安公主求见。”
“定安?她来做什么?”庄帝当然记得定安是谁,他那个大难不死的女儿。“叫她进来吧。”
每次想到手无寸铁的女儿能从危险重重的护国寺截杀中逃脱,庄帝内心深处就会有一丝安全感。
他遇到危险,应该会比沈罗珏更容易逃脱,他总不会还不如一个未及笄的女子吧?
“女儿请父亲安!父亲快救救二兄,二兄是被人冤枉的啊!”沈罗珏进去后先是请安,随后就哭哭啼啼起来。
庄帝被沈罗珏哭的烦,他一抬头看到女儿哭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可怜又情真,心里的恼劲散去不少,“行了别哭了,大理寺自会查出真相,哭也无用。”
“女儿也在诗会上,那贼人说的可怜,可女儿当初在山上瞧见的俱是彪悍大汉,哪儿有他所言之困苦?”沈罗珏也不想哭了,但她第一次用茱萸粉,一下子用多了,眼泪止不住的流,“父亲!此事皆因女儿为娘娘上山祈福而起,是否是娘娘觉得女儿心不诚,故此才生出诸多事端。父亲,不若女儿去为娘娘修一座道观,好生做几场水陆法会,以慰娘娘在天之灵吧。”
庄帝被沈罗珏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发毛,朱妃当年的死没那么干净,别真是她心里不忿,故此捣乱吧?
想到这儿,庄帝深觉当年苦果太多,能处理一个是一个,“允,想将道观修在何处?”
沈罗珏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她已经打好草稿,想着给庄帝分析一下利弊了。
沈罗珏看了眼庄帝的表情,庄帝当了十几年皇帝,表面自是四平八稳,不露声色,但观人当看其色其行,神色瞧不出问题,行为也能露出许多。
当一个人毫不犹豫答应另一个人的要求,多半是有所求,或是求物质,或是求情感。
庄帝已经是皇帝,他所求自然是情感。
不是吧?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竟然一下说到庄帝心病上了,沈罗珏愈发觉得这皇宫待不得。
表面瞧着光鲜亮丽的贵人们,心里藏着不知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女儿想将道观设在西成州边的紫罗山上,道观建成需要一段时间,女儿想亲自监督,再带上两位表姐。”
“你亲自去?”庄帝眉头一锁,显然不同意。
“是,带上两位表姐。”沈罗珏又强调了一下,让庄帝深想,“正是朱薛两家的嫡亲表姐。两位表姐与娘娘皆有渊源,最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