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都是我不好,叫您担心了,”裴延走近,拉住吴太后的手,认错道。
“当然是你不好,你这个娃娃可太不听话了,不叫你干什么你偏干什么!”吴太后抬手拍了裴延两下,没舍得用劲儿偏干什么。
“你说说你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才这么大点儿,就是有花花肠子你能干什么。”吴太后继续指责。
“咳咳咳,”裴延被口水呛了一句,差点缓不过气儿来。
“娘娘。”阿颂刚进殿就听见太后娘娘如此这般在数落小爷,看她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出声提醒。
“还不快为小爷些茶水,再咳下去嗓子要痛了。”阿颂轻轻拍了拍裴延的背,让他缓了口气儿。
吴太后神色讪讪,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小鱼儿得听祖母的,你还小,现在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祖母也不求你能写出一手锦绣文章,起码不能被同龄人远远甩在后头。待你及冠成人,皇祖母定为你寻一位美丽貌美的夫人。”吴太后悄咪咪的许诺。
裴延失笑,怎么一个个的都笃定他读书读不出成果。不过想想原主的做派,这倒也正常。只是……听话音,太后根本不知道他生了何病,还以为他是去花街鬼混染了风寒。
不知道秦王用的什么办法能在这么多御医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连太后都不知实情。裴延当然不会和太后解释,秦王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到现在为止,在裴延心中,最不可能会害他的只有秦王和侧妃。
“好,那感情好。要是姑娘不合我眼缘,就是取到了家我也不掀她盖头。”裴延扬起小脸,大言不惭。
“好好!都照着鱼儿说的办,那你得答应皇祖母以后莫再去那种地方了。”吴太后提条件,那地方可不是他乖孙儿该去的。要她说那些地方就该被勒令禁止,也省得误人子弟,偏那些文人张口闭口说什么风雅。
“行,我答应皇祖母了。”裴延豪气的表示。
祖孙俩“啪”击了掌,愉快的达成了某种协议。
接下来裴延享受了吴太后全方位的关心。几天没来,吴太后手里攒了不少好东西,一件一件的给裴延显摆,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儿感兴趣,吴太后就豪气地挥挥手送他了。
裴延来者不拒。
“好了好了,就这些吧,不然回去的时候马车都装不下我了。”裴延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自己身边一堆亮闪闪。
原谅裴大人不争气吧。他自小过的清贫,就算是入仕之后,也嫌少有能接触这些的机会。他能在十年内爬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除了自身能力还有顾家加持,但到底隔着一层,财务方面他从来都是自给自足,他可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好东西。
“好好好,剩下的留着我们三鱼儿下次搬。”吴太后乐呵呵的让人收起来了。
祖孙俩又说了好些话,嘀嘀咕咕的根本就没有插他人插话的空。阿颂在旁边看的好笑,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在小爷面前娘娘也孩子气了很多,不过也就在小爷面前如此了。
半个时辰后,太后有些乏了,裴延扶着送她去寝殿休息。为了能理直气壮把包袱拿走,裴延忙前忙后,挤开一旁伺候的宫女,蹲下给太后脱了鞋,扶她躺下,还陪着说了会话,等太后睡了过去才走出了大殿。
和阿颂说了一声,裴延就领着红昭出了慈安宫,都来后宫了自然该出去逛逛。
阿颂笑着应了,她并不担心,反正明宫内没人会无故招惹小爷。
裴延没走远,半道被慈安宫东边的锦鲤池吸引了目光。
这会天气好,池子里的鲤鱼挨群冒头。本就是观赏鱼,宫里贵人时常过来喂食儿,池子里的锦鲤并不怕人,裴延得了趣儿,让红昭去给他取鱼食儿。
等着的时候,裴延捡了根干枯的柳枝儿耍鱼玩。
久久不见红昭回来,裴延渐渐觉得无聊了,他打了个呵欠,刚想去寻人,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隐隐还提到他的名字。裴延想了一下,往旁边的假山洞躲了躲,这处隐蔽,只要不过来,就看不见这还躲着人。
“裴宴已经无大碍了,秦王也没有接着往下查,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一个男声传来,虽是警告,语气却温和。
“您放心,这次确实是我莽撞了。只是只要想着嘉学兄被个纨绔子压在下面,我们心里就不好受。”另一道声音赶紧解释道。
“我知道你们义气,但也得考虑自身,如若不是此事牵扯私密,秦王定会彻查,到时候把你们牵扯进来,不仅自己受难,恐怕还要连累家中父亲兄弟,你们也知道父皇对王叔向来亲和。”男生再次开口,谆谆善诱。
“是,三爷,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往后做事定会考虑周全。”
“此事万不能让嘉学知道,你们也知道他虽然对侧妃和庶弟没有感情,但向来不耐烦这些事。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莫再提。”
“知道,知道,以后定不会再提了。”
一群人说着话走远了,裴延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在明宫中被称为三爷还口称父皇的不多,三皇子算一个。
裴延眼神暗了暗,平常玩笑倒还罢了,总之裴宴也不是吃亏的主。害人丢了性命可就是大事儿了,他承了原主这么大情儿,其他不敢说,但至少不会让他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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