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安瑶问。
阴咏偏开头,望着旁边的火堆,双目潋滟脸色绯红:“你看……你觉得,我怎么样?”
安瑶觉得自己的理智都要被撞碎了,一颗心跳得胸口疼。
阴咏的容貌,确实是祸国殃民的级别。
单单是她这几句话,就让安瑶脑子里飘飘忽忽起来,安瑶轻声咳了咳,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发抖:“你,你是说,要我同你一处,不去打扰宴羽是么?”
阴咏默默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害羞,一直没有看安瑶。
安瑶内心翻江倒海。
不是吧不是吧,还有这种好事?
自己寡了二十几年,一朝穿书,居然就遇到美人投怀送抱的狗血桥段,而且,还是这么楚楚可怜的小猫咪!
安瑶也突然害羞起来,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她顿时手足无措,她犹豫着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还是从朋友做起,我,我还不太了解你呢……”
这时候阴咏突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安瑶看了一会。
安瑶被她的转变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对宴羽的真心就这么不堪一击?”阴咏起身讥讽道。“我几句撩拨你就上钩,你有什么资格倾慕宴羽仙子?”
我……
安瑶的一颗少女心,突然像浮萍一般,居无定所了。
在对方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糗,要不是自己双手双脚被绑着,安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阴咏长得太美,而自己又想得太美——
在原书里,阴咏她虽名义上被别人叫成是巫女,实际上只学了一点皮毛,就从苗疆教中跑到中原闯荡。
她在教里时不愁吃穿,竟不知中原的酒菜都是要花钱的,老百姓拿她没辙,但进了仙门宝地,她还放心大胆吃霸王餐,结果第一天就被人打得半死。
就在她垂危之际,遇到了女主宴羽。
宴羽看她可怜,随手帮她付了钱。之后她在医馆醒来,就对宴羽芳心暗许,一直追随却不敢靠近,那时宴羽虽无道侣,但全没把她记在心里当回事。
之后她成了宴羽的头号粉头,道家讲究行善事而不扬名,所以江湖上宴羽一半的美名,都是拜她所赐。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就对自己献身?
“我,我就是这样!”安瑶嘴硬道。“只要是漂亮的小姑娘,我都来者不拒,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无耻!”阴咏脸上的嫌弃更加明显。“这种事也好高声叫出来,可见脸皮厚出天际了。”
她话还未说完,破庙屋顶一声巨响,灰尘中一个蓝衣身影从屋顶飘然而落。
看见这身蓝衣,安瑶突然想起来,施安瑶身边有两个实力非常强的侍女,名叫司夜司晨,两人从小服侍安瑶,都爱穿蓝色,想必这人,就是来救自己的。
果不其然,阴咏还在盯着突然降落的司晨,门外又冲进一个蓝衣的女子,以两面包夹之势,把她围在了中间。
阴咏前一次能够偷袭得手,完全是靠司晨司夜没见过的巫术,这次被两大高手包围,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败下阵来。
她年纪小,身量也小,被司晨提在手上像只小猫,边挣扎边大叫:“放手放手!你们这两条狗!跟主人一样罪大恶极!”
没人理她。
司夜帮安瑶松了绑,扶她起来。安瑶心里一阵得意,装模作样地慢慢踱出破庙,又回头在阴咏的小脸上轻轻一抹:“嘿嘿,小美人,刚才你说得可还算话?你要是愿意替嫁,我可以不去抢亲的~”
看着阴咏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安瑶心里美滋滋的想:“今日天气不错,正适合调戏姑娘。”
她这么一说,其实并不作真,司晨倒是低声问:“大小姐,咱们回山?”
“什么?”
“既然大小姐不执着于宴羽了,就把这个小贼抓回去成亲。”
安瑶笑容一僵,说:“我说笑的,回去可以,等会把她放了。”
“那就先把她绑了放在马车里,到了山下再把她放了。”
几人上了马车,调转马头,司晨突然说:“大小姐,我们面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
安瑶没听懂:“什么意思?”
司晨下了马车,在空气中按了按,说:“回去的路上,有一层看不到的屏障。要不要通知家主?月华山的护山障应该没这么远才对……”
安瑶触手所及,的确摸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而且似乎是无限延展的,上下左右都没有缺口。
难道。
这是逼着自己去抢亲,不能回家的意思?
安瑶沉默了一会,说:“走吧,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