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0 章(2 / 2)二嫁青梅首页

崔浩嫌他们聒噪,掏掏耳朵,领着人绕去了西角门子。

胡八七性子果利,刀卡在脖子上,守门的小厮连动静都没出,人就倒下。

等他们提着重伤未愈的周博远出来,张承乐还在这边跟周家的管家磨嘴皮子呢。

*

张婉这一觉睡得昏沉沉,梦里,她又挨了打,那畜牲将她踩在地上,高高在上,像一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

他撕破了她的衣裳,羞辱的要拿茄子堵她的嘴。

身旁还坐着一只小畜牲,脸上是童真无邪的笑意,拿一柄匕首,从容的自她身上剜下一块皮肉。

钻心的疼痛,让张婉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

那小畜牲却只咯咯地笑,手上动作越发地利落几分。

“哥哥救我!救我!”张婉哭着大喊,眼泪从眼角落下。

张承乐在外头正与人撕扯,他酒意正浓,说是撕扯,多还是仰仗身后的路平出力。

突然,他神色凝住,仿佛听见浓浓在耳畔哭泣,撕心裂肺的喊他救命。

张承乐眼珠子瞪的通红,夺一把刀就架在那管家脖子上。

“老子今儿就是杀人,也得接我妹子回家!”

卫戍军使的刀六斤六两,寻常人举着都要吃力。

张承乐一文弱书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两个腕子使力,一点点将那管家逼在门框。

刀刃见了皮肉就咬,鲜血顺着破口的地方淌了下来。

“放他们进去!快……快都让开!”管家唧唧索索地驱散开众人,让出了一条宽阔道路。

张承乐丢刀就往里头奔。

后头路平也领人进来,将周家的人全部拿下。

张婉在梦里嚎啕大哭,明棋、明琴几个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推搡着想要将人叫醒。

她沉在梦里久久不能出来,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还发出呜咽地哀求。

“救救我……救救我……”

张承乐一脚踹开房门,两步上前,紧握住挓挲着在半空中的手。

他轻轻喊一声‘浓浓’。

登时,云开雾散,大小畜牲化作瘴气,消散在梦里。

张婉红着眼睛张目,紧紧扑在张承乐的怀中,抽搭道:“小哥哥,我想回家。”

这胸膛酒气熏天,却是她这一个月来最安心的庇护。

什么家族荣辱,前途命运,她全都不要。

她只想回家,关上如意居的大门,再不见那只畜牲。

“小哥哥领你回家!”张承乐抱着人就往外头走。

周家的人要拦。

世子夫人才诊出的身孕,这会儿被人劫走,夫人定要治他们个失责的罪过。

奈何卫戍军的人以佩刀开道,卸了两条胳膊后,其余人只敢不远不近的跟上,一路将人送出府门。

崔浩在里头洗劫一场,也颇有收获的离去。

卫国公领人追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卫戍军有条不紊的排队收兵。

府里,哭喊声、嚎啕声、妇人们的抽泣声,不绝于耳。

跟前歪着好几个受了重伤,抱着伤口哭爹喊娘叫疼的小厮。

卫国公咬牙攥拳地痛骂:“猖狂的小杂种!”

又听管家捂着脖子来报,说儿子、儿媳皆被掳走,连守门的小厮都被斩杀,没留一个活口。

卫国公气上心头,再顾不得旁的:“备轿!进宫!”

今天这事儿,就是闹到圣前,他也要讨个应有的说法。

路平将张家兄妹两个送回宋国公府,临走,又给他们留了条明路:“五爷陪我们今儿闹这么一场,周家必不能罢休,卫戍军那边恐怕也要翻出来,保不齐就是今晚呢。”

“我家少爷早有打算,央了个‘明诸葛’给你们做谋士,待会儿人就过来,府上可别怠慢了。”

张婉听得一头雾水,沾着眼泪,迷迷糊糊地点头道谢。

张承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躺在榻上只觉头疼。

自己今儿闹得这一出,可是假传军令的大罪。

他又是应年的举子,入秋就要大考。

好与不好,可全指着崔家那位爷后头的安排了。

与此同时,路平口中那位‘明诸葛’正在宣平侯府不紧不慢的吃茶。

“承乐还是傻,一杯酒就被你哄了去。”钟毓无奈摇头,并不应承他求的事情。

崔浩自己的事情已经万全,也不多掰扯。

“龙舟赛那回的事情,我夫人可都跟我说了,我救张家六妹妹,一半儿也是为了你。”

他眼珠子上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那是你小舅子,跟我也没多大干系,便是到了圣前,我不过是挨两句斥责,板子都使不到。”

“最好咱们都别不管,回头叫上头夺去他举子的名头,误了今秋大考,最好再落个杀头掉脑袋的罪名。”

“到时候,张家六妹妹泣涕涟涟,哭成了泪人儿,我搭戏台请她演出‘与君绝’。”

钟毓咬着嘴骂他,没好气道:“你是早惦记到我这儿来了是吧?”

崔浩起身送客,无赖道:“我钩子摆着,上头挂着个百媚娇,咬不咬,还不是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