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把信看了几遍,凌统心情复杂。
“郭羽,这不是曹操麾下军师祭酒郭嘉之弟?最近,流传着他的各种事迹。”
“听说此人身怀异术,能在千里之外取敌首级,袁熙和袁尚就是这么被他杀的!”
“也听说,辽东的公孙康都被他这手段吓得直接递交了降表,不敢造次!”
“还听说,位高权重的曹丞相,两顾茅庐却没能将他请出山来!”
“如此闲云野鹤般神仙人物,竟然这么看得起默默无闻的我,竟然说我是一世英豪!真叫人惶恐,真叫人惭愧,我哪里配得这样的夸赞……嘿!”
虽然看着信,对郭羽的夸赞倍感惶恐,可是凌统脸的喜色却立刻出卖了他,把他内心所想显露无遗。
“我追随孙仲谋,只因我父当年辅佐他,我也想继承先父遗志,助他开疆拓土!可是,我有拳拳之心,他却对我和我父亲无情无义!我的杀父仇人,如今竟然成了他的座宾,还当众拦住我,呵斥我!”
“父亲啊!您终究是错付了一生,连孩儿我,都为这忘恩负义之人白白效力数载!如此不念旧情之人,不配得到我的效忠!从前我懵懂无知,今日得郭羽这样的高人指点,我方才幡然醒悟!”
“既然孙仲谋对咱们无情无义,如今郭羽又来信邀请我投奔曹丞相,那我索性就举家出逃,来日我必提丞相水师,灭了孙权,杀了甘宁,为父亲报仇,洗刷我凌家所受之屈辱!”
凌统捉摸了一番后,就提笔给郭羽写了一封回信。
“先生既看得起在下,在下定不辜负先生期盼!只是在下家眷不少,若要举族离开,只怕会被孙权察觉,发兵追来!万望先生为我安排策应之人,助我脱困!若得周全,今后先生便是凌统之再造恩人!”
写好信后,凌统安排郭泰派来之人渡江回去,自己却暗中分批次把自己的家眷,送到沿江一带,只等郭羽安排好,就要离开。
……
不过,郭羽见了凌统的回信后,感觉有些吃不透真假。
“凌统来投,却让我安排人手策应……这一幕,怎么像极了苦肉计?”
“那赤壁之战,不就是黄盖诈降,让曹操派兵策应,结果数百艘火船,直接烧败了曹军!不会是凌统的诡计,也要和我来这么一手吧?”
谨慎起见,把送信之人好好盘问一番后,知道凌统是当下回信,并没有去见周瑜,郭羽最终判断,这件事大概率不是计。
“历史的凌统,以勇烈著称,不是个智将。靠他自己,应该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到这样的奸计。看来,我没有白费一番苦心,凌统多半是真心归附!”
“丞相手下都是步战马战之人,若得凌统这样骁勇的水战猛将,再辅以楼船之利,江东天险更容易攻破!”
不过如何接应凌统,这也是个问题。
最关键的是,如今曹操还没有招募训练水师,除了督造楼船,也没有别的战船可用。
如果征调民船,招募江淮一带的渔夫,临时拼凑一股水师,那吓唬臭鱼烂虾还行,就怕周瑜带兵追来,不光救不了凌统,还会搭无辜百姓的性命。
冲外面喊了一声后,郭泰便走了进来。
“还得烦劳兄长一件事,速速为我打听一下,那楼船造的如何。”
郭泰也不问,直接应承:“我亲自去一趟寿春,保证给二弟打探清楚!”
郭羽很是无语:“去寿春做什么?楼船建造属于高度机密,你亲自去了也看不到!为何不去许都,直接问丞相?”
郭泰苦笑:“丞相公务繁忙,没有你的安排,不好叨扰。不过既然二弟你让我去,那我这就去许都。”
……
许都丞相府,荀彧匆匆进来,面色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