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张怡出校园门的时候，顾长羽很轻易就看出了她红红的眼眶，愣了一下，急忙上前道：“怎么哭了？”

“没有哭啊，妈妈，眼睛里进沙子了。”张怡笑着看着顾长羽，目光有些闪烁。

顾长羽想问个清楚，正好这时候见张旭从校园里走出来了，并且眼睛一直在偷瞄着张怡和自己，顾长羽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些生气的看向张旭道：“是不是你又欺负妹妹了？”

张旭原本还想等在门口，等着妹妹把试卷交给自己，然后让妈妈好好的夸奖一下，却没有想到他等到的，竟然是妈妈冤枉自己。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张旭，心情瞬间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落了下来，他沉着脸，一声不吭的就往吴晨那边走过去。

“张旭！”见张旭不理会自己，顾长羽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他上前两步，本还想追到张旭，张怡却拉住了她的衣袖。

“妈妈，不是哥哥欺负我的。”

顾长羽看了眼张怡，又抬头看了眼张旭，终是没有再追过去，而是抱起张怡回到了车上。

“少爷。”吴晨站在车旁，打开车门等张旭上车。

张旭沉默的站在车门前，过了好久，突然一脚踢向车门。

也不知道是心里太过委屈，还是脚被踢疼了，很快他的眼睛便红了一圈。

就算是平时表现的再嚣张霸道，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顾长羽抱着张怡来到车上，本来想问她具体哭泣的原因，但见她只是缩着脑袋在座位上不出声，怕再次伤害到她，便没有再问。

孩子刚受到了伤害，还是等她情绪缓和一点再问吧。

顾长羽在开着车，所以没有注意到低着头的张怡，正把自己手中的一张试卷，偷偷的塞进口袋里。

哥哥的试卷一定不能让妈妈看到！

以前每次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妈妈都会抱着哥哥亲个不停，还会带他出去玩。

而自己每次的考试成绩都不是很好，所以家里的所有人都会拿他和哥哥作比较，夸哥哥是个天才，说她是个蠢蛋。

这张试卷一定不能让妈妈知道的，如果妈妈知道考试成绩出来的话，肯定会询问自己考了多少，她不想骗妈妈，可她也不想说自己作弊的事情。

虽然说作弊的不是自己，是那些人把自己的试卷抢过去的，可最后老师惩罚的却是所有人。

妈妈一定会相信老师的话吧，她不想让妈妈觉得自己是一个爱狡辩的坏孩子，所以果然还是把哥哥的试卷藏好比较好。

只要把哥哥的试卷藏好了的话，妈妈就不会知道他们的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了，也不会知道自己和哥哥的差距有那么大，那他还会继续喜欢自己的，就像是现在这样。

她真的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不想再被爷爷奶奶殴打谩骂，不想再让妈妈失望无视，也不想永远被哥哥比下去。

如果没有哥哥就好了。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产生过这样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