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8 章(1 / 2)任务失败后我死遁了首页

房间里昏暗一片,晨曦的微光被窗帘遮在外面,只透出一丝光亮照进房间。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傅枭点开了邮件,刚看完第一行字,呼吸就骤然停了一瞬。

他攥紧了手里的手链,似乎这样才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俞映发来的邮件简明扼要,条理也十分清晰,傅枭往下看了一眼,无数个细节就在脑海中浮现。

那些曾经没有被他注意到的细节,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虽然心脏疼得像是被刀反复割开,但傅枭还是把邮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大亮。

他眼中布满血丝,又把邮件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看了一遍,尝试找出一点破绽。

为什么不是度念?为什么这些事都不是度念做的?

他宁愿度念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宁愿度念没有把他看得那样重要,为了钱做些对他无足轻重的坏事。

可度念什么也没有做。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陪在自己身边,然后被自己亲手推开。

傅枭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他缓了许久,才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冷冷地吩咐了几件事。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他的手骤然垂下,抓住了身旁的被子,缓缓把脸埋了进去。

度念的气息让他心中的暴虐稍稍平静了些。

傅枭像一座雕塑般,在度念的床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他才动了动,拿起手机。

听到电话那边的汇报,傅枭瞳孔浮上暴戾,唇角阴冷地勾了勾。

“我现在过来。”

他松开被子,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然后下了床。

刚走出两步,就踢到了什么东西。

傅枭停下脚步,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把取下了刀鞘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暴露在外,闪着冰冷的光芒。

他视线凝了一瞬,手在刀身的轻轻抚过,指尖有些颤抖。

度念应该就是用这把匕首割断绳索的。

那时他在卧室里发现度念后,度念原本想跑进这间房间,但因为被人拦住,才转身跑上了天台。

也许度念一开始就打算在这间房间里自我了结。

如果度念没有去卧室拿那条手链的话,他会连度念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傅枭把手中的手链握得更紧。

他不知道度念竟然把他送的东西看得那么重要。

度念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会在跳下去之前,还要把手链戴在手上。

傅枭心里痛到麻木,表情却越来越平静。

他把刀鞘套回到匕首上,然后把匕首装进口袋,又拿出手链,解开上面的扣环,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那些伤害过度念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

傅枭推开门走进去,一眼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三角眼男人。

他走近几步,眯眼看了一会,认出这男人是那日在街巷里袭击度念的人之一。

在他来之前,男人已经被手下打了几顿,脸上青青紫紫一片。

看到他走进来,男人先是一愣,然后从嘴里嗤笑了一声:“总算来了。”

傅枭几步走到他面前,弯腰抓住男人的头发,逼着他仰视自己。

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就先开口,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终于来给你那小情人出头了?”

傅枭眼神森冷,手上用力:“那天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目标是谁?”

男人又是一怔,眼里透出几分怀疑:“你不知道?”

他们之所以敢一次又一次对度念下手,是因为傅枭一直没有动作,他们还以为傅枭不在乎这个小情人,也就越来越大胆。

没想到傅枭竟然连这件事也不知道。看样子,那天还是傅枭第一次知道度念被人盯上。

果然,傅枭皱起眉头,语气急切了几分:“什么意思?”

三角眼男人嘴里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他总算想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傅枭却从来没有出手帮过他的小情人,任由他们一次又一次逮到机会动手。

原来傅枭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突然,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被傅枭踹倒在了地上,又一脚踩在了胸口,肋骨传来断裂般的疼痛。

傅枭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他身上又踢了一脚:“说话!”

男人咳了几声,才断断续续地说:“目标当然是……你那个小情人,如果不是他妨碍我们……咳咳……”

他不知道傅枭为什么现在才找上来,还发这么大的火,如果傅枭没有让他的小情人帮他做那些事,他们也不会盯上度念。

这难道不是傅枭早就该想到的事吗?

现在才来装出一副在乎的样子,还真是滑稽。

傅枭身形轻晃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颤抖地握成拳,许久才哑着嗓子问:“他做了什么?”

三角眼男人本来快要因为身上的疼痛晕过去,听到傅枭问的这一句,又硬撑了过来。

傅枭的话让他觉得太过荒诞,甚至不敢相信。

那小情人长得那样一副好样子,不乖乖待在家里当金丝雀,偏要掺和他们的事,除了是傅枭吩咐的以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难不成还是那小情人自愿的?

“傅总,这些他刚才已经招了。”手下把电脑拿过来,让傅枭看刚才的记录。

傅枭接过电脑,沉默地低头看屏幕。

被踹倒在地上的三角眼男人已经想到了什么,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得身体都在抽动。

他还以为那小情人也是傅枭的手下,只是多一个暖.床的作用而已,所以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阻止他们,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傅枭看完记录,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三角眼男人脸上扭曲的笑容更大,他不介意再给傅枭一点打击。

“说起来,我们上次差一点就得手了。”

傅枭缓缓扭头看向他,眼底猩红一片。

“那次他的手被我们割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如果不是上面有人看上了他,让我们抓活的,他早就没命了。”男人语气遗憾,“可惜最后还是让他跑到了医院。”

傅枭的表情出现裂痕,呼吸骤然沉重起来。

“不过,你那天把他赶下车后,我们原本也能找到机会下手。”

男人摇了摇头,“但后来他跟着他那几个朋友进了酒吧,真是可惜。”

傅枭往后退了几步,怔怔地坐到了身后的沙发上。

他知道男人说的是哪天。

那天他准备带度念去参加晚宴,看到他手上的纱布后,就让度念下了车,把他丢在了路边。

第二天度念来道歉的时候,他随口问了一句那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度念只告诉他那是切菜的时候弄到的。

现在想想,度念手上包扎的纱布从掌心一直包到手腕,切菜怎么可能弄出那么大的伤口。

可他却什么也没问。

傅枭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放在膝上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发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总,他已经晕过去了。”手下告诉他。

那男人坚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坚持住,疼晕了过去。

傅枭薄唇紧紧抿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语气森冷地吩咐了一句:“继续审,让他把所有事都招了。”

说完,就离开了房子。

傅枭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人们的面色或愁苦或沉重,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

傅枭想象着度念独自拖着受伤的手走进医院的样子,心里像是被锤子重重锤了几下。他垂了垂眼,抬腿走进医院。

这间医院他以前来过一次。

那段时间度念总是很晚才回来,他派人去查,才知道度念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间医院找一个医生。

他当时怒火上头,立刻去了医院,把人抓了回来。

虽然后来度念跟他解释,说他只是去医院跟他的医生朋友学点医疗知识,但他还是没有相信,并且禁止度念再跟那个医生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