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1 / 2)白月光誓死捂好替身马甲首页

马车摇摇晃晃,醒来时,秋露浓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硌出来了。

狭窄的室内几乎称得上是朴素,像个随手从哪个驿站里买下来的。

秋露浓摸着后颈坐起来,却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腰酸背痛。

不仅不疼了,之前的手脚无力和头脑昏沉也消失了。

这是哪位英雄把她从祁知矣手上救下啊。

秋露浓摩拳擦掌,一掀车帘,看到了......坐在马车前的车夫祁知矣。

日落西山,夕阳中青年背对自己,懒散的斜靠在车门,一边挥着马鞭,一边悠闲的晃着自然垂下的一条脚。

秋露浓瞬间萎了。

在祁知矣侧身将目光投向自己之前,她迅速放下车帘,缩回马车内。

“水东流”还在祁家,身上重金制作的保命符文不见踪影,估计之前换衣服时被人拿走了。

秋露浓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华贵长裙,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除了好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

柔弱,且没用。

马车掠过低矮的枝丫,抖落片片树叶。

进了丛林,车内更加颠簸。

秋露浓一边骂着祁知矣的驾车技术,一边抽出发簪摘下耳饰,确认之前藏好的神行符还在。

天女幽说的对啊,保命的玩意就得放在头上。

秋露浓长出一口气,慎重的收好。

路上没有丝毫停留,越来越快。这条路仿佛在祁知矣心里走了无数次,异常的熟练。

过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天空暗了下来,乌云低沉,黑夜中连风都是阴冷的,影影绰绰中仿佛藏着黑影模样的怪物。

昏沉的月光时隐时现,偶有一声鸣叫,便是死气沉沉的昆虫飞过。

秋露浓下车时,见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森林。

最中间有一株粗壮敦实的参天大树。主干高而扭曲,枝叶茂密幽暗,在一片干枯的树木中显得非常奇异。

走近了看,才发现古树旁一片漫天的光亮,几乎是汇聚成一道浅浅的银河。

暗绿色的萤火虫在坟前四处飞舞

长身玉立的青年站在坟墓前,任由冷风拂起自己的长发。

“你被放弃了。”

秋露浓远远的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突然听到祁知矣说了这么一句话。

“剑宗那群人放弃你了啊。”他扭头,望向秋露浓。

剑宗。

久违的听到这个词,秋露浓大脑有瞬间的死机,大概花了几秒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她眼前闪过了一张张脸。

剑宗是百年前最神秘的宗派。

凶名卓著,行事肆意妄为,几乎是百无禁忌。

可其实上,也只不过是秋露浓一时兴起搭建的草台班子,满打满算不超过八个在编成员。

在祁知矣怜悯和冷漠交织的眼神中,秋露浓突然明白了。

知道“小祁”这个称呼的人,除了她本人以外,就是剑宗的人。祁知矣明显是把她当做,被剑宗从小培养的的卧底二五仔,送来这当替身。

“你觉得......”秋露浓斟酌着话语,有点呆滞,“他们应该来找我吗?”

“这些天里,我把消息放了出去,放松了祁家的防卫,等了又等,可他们还是没来救你。”祁知矣打量起她的表情,轻声问,“你难过吗?”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秋露浓之前的举动被理解成笃定自己不会死的任性。

而那一夜后,祁知矣对她态度又恢复到之前的彬彬有礼和冷戾,充满距离感。那些亲昵和拥抱宛如只是一场幻影。

探究的视线在秋露浓脸上扫了又扫,并没有找到任何想象中的慌张或者痛恨,祁知矣也不恼。他转身,立在那块墓碑前,伸手扫了扫碑上干枯的落叶。

祁知矣的她这个替身的兴趣仿佛是消耗殆尽,再看一眼都只觉得无趣。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全都变了。”祁知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语调上扬,仿佛在说一件很愉悦的事情,“你看,现在连你的剑宗都变成这个样子。”

恍惚了片刻。

秋露浓意识到,他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对那块墓碑说话。

像个神经病一样。

黑沉沉的夜,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幽绿色的萤火虫照亮了树荫下的角落,黑色的石碑,上面隐约刻着字。周围被下了什么术法,所以没人打扫也没长杂草。

想着看清楚那是什么字,秋露浓就起身往那走。

走到祁知矣身后,即将见到石碑上的字时。

突如其来的疾风迎面,带着肃杀的气势。

秋露浓感觉自己像是被风化作的刀刃拦腰截断。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秋露浓已经被击飞在空中。

在时间以数倍放慢的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