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恭沉那得到了所谓朋友的真相,蒲遥知表情麻木怔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刚才一直悬在他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这会反倒慢慢的消失,消退了回去。
就在这时,恭家所属医院里的高级医师团队赶到了现场。
医师们穿着白大褂,戴着严实的口罩和眼镜,穿着一身厚实的防具,拎着医疗箱匆匆的赶到恭沉的身侧。
医师们最先用电子镣铐扣上恭沉的手腕,确定让恭沉这个顶级alpha的手部失去攻击能力之后,这才从医疗箱里取出顶级alpha的专属高纯度抑制剂,在进行一番消毒过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注入进恭沉的腺体内。
通常一般只需要打上一针便可。
但是这会,因为情况异常,恭沉的易感期不正常的提前,只打一针不会起作用,所以特地打上了三针。
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的腺体,都十分的脆弱。
一根尖锐细长的针管直直的刺入进alpha那脆弱的腺体内,还是注入上三次,其痛苦和折磨,完全可想而知。
恭沉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忍了下来。
三针高纯度的抑制剂在注入恭沉的腺体后,恭沉体内那仿佛正在灼烧一般的滚烫温度这才开始一点点慢慢地下降。
打完抑制剂后,另一名医师则手脚麻利的立刻开始为恭沉胳膊上的伤口清洗包扎。
恭沉向后退了几步,表情厌恶的同蒲遥知拉开距离。
接着,他冷冷道:“去检测我抽屉里的那瓶橙汁里的成分。”
一名医师恭敬的应是,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
那名医师去而复返。
并且,手里拿着一个叫人异常熟悉的玻璃瓶。
看着那名医师手上的玻璃瓶,蒲遥知一怔。
这不是他......他早上给恭沉同学的吗?
上面还有他贴下的标签。
标签上的字,就是他亲自写下的没错。
医师团队所带的设备十分齐全,在取到他的那瓶橙汁之后,没过多久,很快便就从中检测出了违禁物。
一名医师在看到仪器上所监测出来的不正常数据后,皱眉回头,表情凝重严肃地对着恭沉说道:“少爷,正如您的预想,您的这瓶橙汁里,的确有一个名叫做NV-1的违禁药成分,而这款药物的作用,正是催化alpha的信息素,促使alpha的易感期不正常的提前。”
果不其然。
大概是已经早有预料,在见到证据确凿之后,恭沉的脸上倒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了。
而另一边,蒲遥知呆住。
违禁药物?
NV-1?
促使alpha的易感期不正常的提前??
这些都是什么?
他没有做过这些!
他只是像其他人那样,普通寻常的榨了一杯橙汁而已!
这个违禁药,绝对不是他做的!
终于知道了恭沉态度变化的原因,蒲遥知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要解释这个误会,但他的嘴唇动了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于是顿时间合上了嘴,陷入了沉默。
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和他无关。
恭沉会信吗?
——不信。
再者。
就算是真的解释清楚了......那又怎样?
从头到尾,恭沉就没将他当过朋友。
而他。
一个下贱的低等beta,也不配和恭沉当朋友。
蒲遥知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而在恭沉的眼中,蒲遥知的沉默,也便代表着默认。
默认这一切都是他所为。
证据已经清楚的摆在了眼前,蒲遥知自己再也无法否认。
恭沉冷笑,慢慢地站起了身。
他目不斜视地从蒲遥知的身侧走过。
不过,在经过后者的身侧之时,恭沉凉凉的丢下了一句话。
“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是十足的命令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蒲遥知依旧沉默。
他已经没了声音。
在一众高等医师的庇护下,恭沉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学校,前往了医院。
蒲遥知呆在校医室内,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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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是再次回到校医室的beta校医唤醒了他。
校医看着他手臂上和身上骇人的血迹与伤口,惊慌失措,忙从一旁的医疗柜里掏出止血药和绷带来替他包扎。
“我的天啊......我不是已经将周围一百米内清场了吗?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能接近校医室吗?”
热心的beta校医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一边热心的为他包扎手腕上的伤口。
伤口包扎完毕,校医担心的又问:“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要不要我给你批一个病假条,你去医院看看?”
蒲遥知摇头,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对着校医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我......我没事。”
他脚步踉跄,转身离开。
......
校医室外。
校医室周围突然要求清场,并且还是一百米以内的距离不许人员进入,这一看就知道,校医室那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