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析冷酷拒绝:“没兴趣。”
傅医生嫌弃地说:“你就是一小老头儿,老裴大徒弟下月办专场,叫你去你铁定去。”
“裴老师给了我票。”亭析说。
傅医生听得直摇头,郁临莘捡好药回来,恰巧听见最后一句话,“什么票?”
亭析没想告诉他,傅医生今天格外多嘴,“有人送了他听京剧的票,现在年轻人不怎么爱听这玩意儿吧,就他爱听,估计找不到人陪他去。”
郁临莘顺着傅医生的话往下说,“最近吗?难道是钟飞来先生的专场?”
傅医生喜出望外,“你知道?”
“实不相瞒,我对传统艺术很感兴趣,已经开始售票了吗?我回去找人问问,能否帮我买到一张。”郁临莘话音刚落,傅医生指向亭析。
“哪儿用麻烦,小少爷正好找不到人一起去呢,你们俩结伴前往呗。”
亭析一言未发,傅医生已经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郁临莘看出他在犹豫,“我很乐意。”
“那就说好了。”傅医生拍拍手,仿佛成交一笔大生意。
两人走到路边等车,亭析一直保持沉默,郁临莘脱掉外套给他披上,“别着凉。”
“谢谢,我不冷。”亭析把衣服还给郁临莘,郁临莘忽然碰了一下他的手背,一触即离,亭析却陡然心跳加速。
他弄不懂自己,二十三岁的成年人,怎会纯情,估计现在的小学生都比他早熟。
“手这么凉。”郁临莘鲜少露出强势一面,他比亭析高大,黑色风衣包裹住亭析,衬得他越发唇红齿白,模样青涩稚嫩。
“钟飞来先生的专场,我要去的话,票会找人弄。”郁临莘侧头凝视亭析的眼睛,“所以,你别烦恼,想和谁去就去吧。”
四目相对,亭析琥珀色的眼睛明澈如镜,他一瞬不瞬地注视郁临莘,试图看清郁临莘这番话是否出于真心。
“滴滴——”
喇叭声唤回两人神志,亭析叫的车来了,他坐上车后,郁临莘依旧站在路边,“你不走吗?”
“薛廉在附近吃饭,一会儿过来接我,到家后给我发条消息好吗?”郁临莘轻声询问。
司机看了郁临莘好几眼,亭析匆忙点头,“好,再见。”
郁临莘戴上口罩,朝他挥手,“再见。”
汽车驶入车流,淹没其中,难以分辨。
薛廉一脚油门开到郁临莘面前停下,“郁临莘你可真行,钓男人叫我来给你当苦力。”
“知道我在马路对面看你们腻腻歪歪,有多牙酸吗?”
郁临莘把装药的袋子放后座,薛廉瞳孔地震,“大哥!你哪儿出问题了?!是上过保险的位置吧?”
“我身上哪儿没上保险?”郁临莘系上安全带,动作轻松自如,“放心,十个你也照样打。”
薛廉:“……”
电光火石间,他懂了,眯起眼睛直摇头,“郁临莘啊郁临莘,狗还是你狗呀。”
窗外车水马龙,郁临莘手机屏幕亮起来,薛廉手指敲打方向盘,等待绿灯,猝不及防瞟到郁临莘面带笑容,顿时瞪圆双眼,活见鬼一般,“艹!你笑得好荡漾!”
“你他妈别是脱单了吧!”
“你好意思骗我说亭析很难追!”
郁临莘收敛笑意,眼刀子跟淬了毒似的,见血封喉,薛廉秒收声,继续等待绿灯。
亭析变了许多,仍旧是他深爱的少年。
到家后,亭析如约给郁临莘发消息,既想疏离他,又要遵守承诺,郁临莘完全可以想象出小孩儿纠结时的模样。
一定很乖,很可爱。
小太阳:。
亭析怀抱甜糕,手机扔床上,有意无意扫一眼,复又懊恼地将脸埋进甜糕软软的茸毛里。
这样真的一点也不酷,明明早已决定疏远郁临莘,为什么总忍不住在意。
“叮咚——”
亭析身体比脑子快,抓起手机点开,郁临莘回复了一条语音。
能打字干嘛要发语音?
好像郁临莘不能打字。
下巴垫上甜糕的背,亭析食指抬起放下几次。
“晚安,小曦。”
郁临莘天生一把好嗓子,声音里藏着温柔与笑意,亭析耳朵爬上热意,脸重新埋回甜糕茸毛里。
“晚安,小曦。”
“晚安……”
“喵呜?”甜糕从睡梦中醒来,它好像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不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