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泽简单诊断以后,发现谢倦只是普通风寒引发的发热,吃药加休息便可。
陆星泽道:“这种风寒是因为换季忽冷忽热所引发的,近来盟中因此找我看诊的人有许多。寒川,你也要注意,穿那么少,别仗着自己年轻体壮,生病了有你受的。还有,此风寒极具传染性,你也喝点药防患于未然。”
贺北听罢这话立马反驳:“传染?师叔,我无妨的。我不想喝药。”
谁知床上半趟的谢倦忍着嗓子干痛艰难说了一个字:“喝。”
他想起昨夜与贺北同睡一夜,如此亲密接触很容易传染风寒,况且,他与谢倦还不止是同睡......药理知识他还是懂一些,口舌唾液交融更容易传染。
“好,我喝。”贺北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
“寒川,跟我来给你师兄拿药。”
“喔,房间也要适当通风。”
陆星泽说完往谢倦床上无意撇了一眼,这才发现谢倦盖着两床被子。最上面一床有些眼熟,他想起这是贺北的。
心平白凉了一下,他的判断力联想力一向很强。
“走吧。”
陆星泽去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
“等你拿药回来再给你师兄关上。”
贺北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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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倦生病以后,缺席了下午真武盟所召开的大会。
大会内容无疑是确定第二日谁去代表真武盟与镜花宫进行交易。
四品、四品以下,且知晓此事内幕的小辈并不多,最后初步确定是贺北。禧令虽说自告奋勇,但她隶属云顶之巅,云顶之巅与真武盟算是兄弟盟友,到底不能让禧令这个贵客以身犯险。
贺北最后被留下,各位堂主与贺岸同他交代了许多事宜。
晚上时,谢倦状态好了许多,饭也能吃下一些。贺北散会后就一直守在谢倦身边,守到夜深才肯离去。
从那个吻之后,谢倦对贺北的态度一直是刻意疏离,眼神刚对上就立马闪开,谢倦努力避免与贺北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好像贺北就是那瘟疫似的。
贺北知道他的师兄脸皮薄,自然理解谢倦的反应。
师兄对他应该是有意思的吧,贺北往好处想。不然为什么每次躲闪开眼神后,会脸红?
贺北第二日天不亮就按照“锦官”的约定,代表真武盟前去城郊破庙。
城郊破庙附近到处埋伏的都是真武盟的人。
贺北大摇大摆怀揣着五千金兑换成的银票走进破庙之中,那股轻松自在的架势,不知道以为他本意是去庙里上香呢。
他在破庙的石像前悠哉悠哉地坐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酥饼吃食起来。
真武盟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一颗心都堪堪悬着。
贺北则边吃边等,气定神闲也。
镜花宫宫主漾绝思前虑后,想,宁可错失五千金,也不可暴露镜花宫任何一丝痕迹。
于是,派人买通一个车夫,把五千金兑换成银票给他,让他去破庙与人用这笔钱去交换一个白色碎片样的东西。佣金很高,车夫也乐意做,他根本不知道托他做事之人到底是谁,是做什么的,但是有钱赚他无法拒绝。
车夫还特意吃了个早饭才去的破庙。贺北都快等睡着了,见人来了。问他:“你就是镜花宫的人?”
车夫的模样看上去就是个莽汉,他堂而皇之地打量贺北一番,说:“什么镜花宫?我来拿白色碎片。”
贺北笑笑:“巧了,我也是来取白色碎片的。”
车夫在庙里四处张望一番,也没有发现还有第二个人。
“那白色碎片什么东西,那么值钱?”
“我也不知道。”贺北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车夫发现此人模样俊美,浑身透着一股松散的傲慢之气,脸上挂着笑,眼里却藏着针似的。
贺北见车夫并不知道镜花宫的样子,便说:“你知不知道你今日若是办不好差事,你也活不成了?”
车夫摆摆手,显然不信:“老子就是帮他们换个东西,他们还能当街杀人不成?”
贺北抱胸靠在木柱前,眼眸慵懒微挑:“你可知道雇你的人,是杀人如麻的魔教镜花宫。”
车夫好像是听过:“我管他什么宫,松州城有真武盟庇佑,我还怕他们不成?我只是拿钱办事。”
贺北哼笑两声。
毕竟这个车夫也是无辜卷入,贺北思索片刻,道:“他们雇你花了多少钱?”
“一百金。”车夫的表情很是得意。
“我给你五百金。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贺北从身上利落掏出五张价值一百斤的银票。
车夫眼眸一亮。
“侠士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