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坐在马车里,目不斜视,别说与人交谈,连看对方一眼都会想起今早的尴尬境地。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暧昧不清,只是单纯的……
好吧,并不单纯。
虞卿再无知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更别说她从前也是有先生教导四书五经的人。
礼义廉耻,做人的基本道理。
她同苏有辞那番情形,也的确算不得清白了。只着中衣,又看上去亲密无间,连手脚都缠着,任谁都会误会。
只是,现下她同不相识的人在一个马车里,还不知道得待多久才能到目的地,浑身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那个,我听袁怀那个混蛋提过你,说你贴心又懂事,连二公子那样的人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很厉害。”
“……姑娘过奖,我只是一个女使,做的都是分内的事。”
“可以我看,二公子待你的眼神可不止是看待女使,哪家的女使和主子睡在一个床上的。”
身着水红色罗裙的女子才刚说完这话,便觉自己失言,想找补又怕错上加错,眼神有些无措,盯着虞卿不知如何是好。
杨朝云生在将门,性格外放,父母兄长都是直来直往的人,寻常说话直接惯了。
从小到大,身边女使都跟自己一个性子,绣花女红只通了九窍,别的一窍不通。
但论起舞枪弄棍,还没有她不会的。
头一回遇上虞卿这样娇软,像是兔子一样的姑娘,好脾气到你说什么都不会生气一样,偏偏小脸尖俏,又生了一双大眼睛,多了几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