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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曼巴先生第十六章    傅文娟无声的哭泣只引来了更多嘲弄的眼神和窃窃私语,没人可怜她,没人同情她,甚至当着死人的面,他们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冷漠地望着这个女人。    警察姗姗来迟,他们迅速将几个在场的有关人员带走做笔录,剩下的一群观众走的走,散的散。    赵谟走回旅馆,她走在路上,一边思考,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往上面写:石建国8月29日死亡,开膛破肚的黑猫,庙前。    只是她认真地奋笔疾书,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有个穿着厨师袍的男人。    她“咚”的一下撞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怎么又是你!”赵谟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人的模样,就被人暴躁地破口大骂。    她抬起手,摸了摸撞在他肩胛骨上的脑袋,抬起眼,没出意料,就是那个相撞两次,非但不道歉,态度还冲天拽的厨师。    赵谟不算矮,但这么近的距离,赵谟的脑袋只到他的肩膀,撞到他的时候,鼻子里还钻进一股食物的浓香味。    只是赵谟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面前这个人气冲冲地举着手指着她,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又从他身边绕过去,头也没回地走掉了,徒留穿着厨师袍的男人留在原地气得干瞪眼。    石建国全身紫绀,脖子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不排除窒息死亡的可能性,当时三个牌友都在场,麻将馆也有不少人,多少双眼睛看见石建国一头就栽倒在麻将桌上,没人念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扼死。    他的指甲里留有中药的苦味,当天是喝了中药出来的,那是不是就代表有人可能在他的中药中放了某种能令人迅速窒息死亡的药品?    素来没有什么大病的石建国为何突然喝起中药,镇上只有一家西医院,中医院配药需要去远大概十几里外的市郊医院,看来石建国确实生了什么重要却无法让街坊邻里知道的大病。    最能接近石建国的中药,而不会让人察觉的,就只有这个傅文娟,简而言之,傅文娟的嫌疑最大。    杀人动机也能让人理解,石建国及其不尊重傅文娟,只将自己的老婆当成泄愤的工具,辱骂家暴,连瘦子都透露石建国以家暴吝啬自私“闻名”,更是欠了一屁股债,整天被人追着屁股催债,是万象镇臭名昭著的“葛朗台”,为了钱,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    不过石建国的欠的债不在少数,他死后,偿还债务的责任必定落到了傅文娟的身上,傅文娟不是个真正的傻子,又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更何况傅文娟家家徒四壁,不像她死去的妹妹傅文娴那样学历高,据说,傅文娟只读了小学,一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怎么能想到用能令人窒息且昂贵的药物杀人呢?    赵谟到了旅馆的时候,瘦子正嗑着瓜子,见她来,瘦子眼睛一亮,赶紧招呼:“快快快,跟我讲讲,那边怎么样了,石建国死透了?”    赵谟嗯了一声,坐在桌椅上,心不在焉地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怎么死的知道不?石建国以前就树敌无数,这次说不定是以前的仇家来报复。”    “仇家?他有什么仇家?”    “可多了,这怎么讲的过来。”    “有没有性质比较恶劣的?”赵谟追根问底。    “有倒是有几个,有次他去人家里偷鸡,结果鸡没偷,倒是把人家里的姑娘给睡了,一个家里,可就指着这个姑娘嫁个好人家了,可石建国这么一着,仗着妹夫是校长吴岩熊,有钱能摆平,姑娘报警不成,后来自寻死路了,那时候石建国拉帮结派,几年前的万象镇可是他的天下,所以人家父母也被逼得没法子,后来搬走了,还有一件儿事,你有没有去过那边的基督教堂?”    赵谟一回忆,想起万象镇好像确实有一个很高的教堂,之前无意之间见到过,便点点头。    “你就不觉得奇怪?万象镇这么小的地方,却有座这么美丽的教堂,那里面的装修,那叫一个豪华哇,一进去,整得跟个皇宫似的。”瘦子一讲起这个教堂,就两眼发光,像见了活宝似的,嘴角咧着笑。    “教堂是私人筹建的?”    “猜对了,偌大一个万象镇,当年还不是吴岩熊最有钱有势,不过按照他的尿性,就不见得会在这放这么多钱,多吃力不讨好啊,更何况他信的是佛,信佛的不会投钱给基督教堂,这事儿啊,全是他媳妇儿做的,吴岩熊不是个什么好人,但她媳妇儿是啊,傅文娴当时在我们心中可是个活菩萨,奈何嫁给了吴岩熊。”    “傅文娴当时为什么会想到投建教堂?”    “这个事呢,有很多版本,有的说傅文娴因为前些年小学里失踪的孩子祈福建的,有的说傅文娴是为了养-情-夫-”瘦子说到这的时候突然变得贼头贼脑的,压低了两档声音。    “按道理中国的教堂是没有牧师的,不过当时傅文娴让当时的一个万象街上的小混混来当了这个牧师,据说,傅文娴不仅让他当牧师,还给他钱让他上了大学,不过这事是不是真的,就有待考究了。”    “之后呢,石建国喝醉酒,差点一把火把教堂给烧了,与那个牧师结下了梁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骄横跋扈的石建国从此以后竟然见着教堂都绕路走,不骂也不闹。”    “那个牧师叫什么名字?”    瘦子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一想:“大家都叫他牧师,好像真名是:杜望。”    杜望不是当地人,但别人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来。    他从来都是两点一线,除了家,就是教堂,他没有家人,也从来没人见过他有过什么艳遇或者女友,是真真的\'和尚\'。    赵谟刚准备上楼,没想到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个人,和她正对面遇上了,他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下来,全身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感觉。    这回轮到赵谟不淡定了,“又是你。”    莫擎依旧穿着一身黑,他似乎很喜欢黑色,肤色很白,莫名地让人有一种疏远感,神色冷漠,眼神都没往赵谟身上瞟,径直就路过了赵谟,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肌肉发达的随从,看着有点脸熟,赵谟多看了两眼,立即就认出他是在市郊房子的那个对门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她停在楼梯上,看着无视她下楼的莫擎,警惕而防备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