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祁年新陈代谢快,几乎一晌就得换一套衣服。 她如一条死鱼一般趴在桌子上,这个时间学校还不到开空调的时候,教室里汗的腥臭味以及各种食物的味道混杂祁年差点昏古七。 鼻尖敏锐的嗅到薄荷味,祁年爬起来,懒洋洋的瞥了一眼。 程律手背在后面,眯着眼睛笑:“年年,节日快乐。”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祁年迷茫的想了想,最近也没有节日啊。 虽然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祁年还是丧气满满的挥挥手,精疲力尽的说道:“我真的一点也不快乐。” 程律打了个响指,空调运作的就立刻传了过来,祁年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坐直,蓦地领悟到他口中的礼物是什么意思,她真诚的道谢:“谢谢。” “笨蛋。”程律笑骂,手伸出来握着一个巴拉拉小魔仙里面那种的魔仙棒,“儿童节快乐。” 虽然祁年很想吐槽,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是开了空调,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大好人。面带微笑的接了过来, 程律拄着下巴催促:“快变身给我看看。” 祁年冷漠脸。 妈的智障。 打开魔仙棒的外包装,里面还有一块手表,看不出来牌子,表带是皮质的,把原来的手表撤下来,找李静帮忙戴上,她笑的, 下课时,赵安绯眼神尖锐的发现祁年腕间的不同抬起她的手问道:“咦,年年,你换表了吗?” “嗯。”祁年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轻咳两声。 赵安绯握着她的手腕辨别:“这好像是CK的表,小两千块,年年可以的,请你包养我呜呜呜。” 祁年下意识的抚摸上腕表,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不可能吧,你再看看。” 赵安绯皱着眉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会,点开官网图片给她看,祁年对比后发现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她有些头疼。 这位爷是不是对谁出手都这么阔绰,本来她以为最多也就几百,到时候她再买个同等价位的还回去也就得了,可现在这个价位显然不是她所负担的起的。 祁年想着等他给他还回去,不然显得她像是在占程律便宜一样,即使是朋友,但是这么贵的礼物也不能平白无故收人家的,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程律直到晚自习才回来,祁年摘下表走过去堵住他,程律挑眉:“呦,小同桌找我什么事。” 祁年把表放在他桌子上,程律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不解:“什么意思?” “我...对不起,这个太贵了我不能收”。祁年义正言辞的拒绝。 程律拿起手表,玩笑似的说了句:“也不贵,你不收我可就丢了。” 祁年执拗的盯着他,目光倔强丝毫不退缩,程律嗤笑一声抬手手表就扔进了垃圾桶,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转头就走,程律皱着眉盯着她的背影,坐到了座位上,长腿伸展,面无表情的拿着根笔把玩。 祁年厌恶浪费,尤其是程律这个年纪挥霍的肯定是家里的钱,她叹气,拿出卷子做。 从这以后,数不清多少天,祁年往后看时末位都是空荡荡的,她神情紧绷,移开了视线。 * 入夜,空气燥热,此时是路边生意最好做的时候,程律和胖子瘦猴一起撸串,手中摸着手表,程律沉默的灌了一口酒。 胖子喝的醉醺醺的,看到这一幕后搂着瘦猴的脖子偷乐,:“你知道律哥手中那块表怎么来的吗”? 瘦猴只感觉一股强烈的视线刺在身上,他躯体僵直,推开胖子这个傻蛋,心里不禁感到无语,这货酒量不好,一瓶倒的体质,每次喝起酒来还比谁都要积极,没看到旁边律哥脸色越来越黑,理智告诉他,如果再不阻止,这货肯定要捅出篓子来。 胖子声音响亮,带着一股子喝醉什么都不怕的王八之气:“律哥那表垃圾桶捡的,我亲眼看到的啊哈哈哈哈嗝”。说完就没心没肺的趴在酒桌上鼾声打的震天。 瘦猴想往自己脸上来一巴掌,撸个屁的串,把自己也撸进去了。 求生欲强烈的他咽了口唾沫,讨好的笑了两声:“我什么也没听到,律哥。” 有胖子这个傻蛋在,这个串撸的注定不顺。 次日,胖子一醒就哭着喊着说自己头疼,瘦猴没说话,昨晚上程律吩咐了给胖子套上麻袋,锤了几拳,他也有参与。 “咳咳”。瘦猴挠挠头,强硬的转移话题,“哎,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 “好,我想吃串了。”胖子挠挠头,若无其事的往外走。 瘦猴现在都有了阴影,一听到串就忍不住发抖,亏胖子这货还能傻白甜这么久。 撸串,我可去尼玛的吧。 * 转眼便到了期末,考试结束后祁年收拾东西离开,东西打包好,她分成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拿,但令她不知所措的是母亲居然来帮她搬了行李。 她的背被厚重的被子压垮,因为炎热额头豆大的汗珠滚动,祁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出门就去买了瓶水递给她。 吴秀云看到水脸上表情刻薄,扁扁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呦呦,还喝饮料呢,这水三块呢...”。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往自己嘴上打了两下,尴尬的补充:“妈妈说错话了,年年你别生妈妈的气哈。” 祁年没说话,沉默的点点头。 对吴秀云来说女儿都是赔钱货,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早晚是要嫁出去的,都是白眼狼,不如儿子来的实在。 她的讨好与其说是转变,还不如说是有事相求,小威的爸爸好赌。 行李都搬回家之后,祁年也不好意思叫她直接走,就叫她上来坐坐。吴秀云看着整洁的房子说不出的羡慕,掩饰住眼神中的贪婪,酸溜溜的说道:“年年,其实妈妈今天来是有事求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