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漪红着耳尖,话都说不利索,“魔、魔尊殿下,你、你可别瞎说啊!我什、什么时候伺候过你了?”
什么叫本尊出的力,这一句话,满满都是引人遐想的颜料啊。
玹渊“啊”的一声,幡然醒悟似的,“是没有,只是,在菁华池……”
“小女子知错了!菁华池我立马就回去清扫!”碧漪猛地站起来,赶忙打断玹渊的话。
那日在菁华池,自己干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说着,捞起落落,以最快速度站到了玹渊的身前,垂首而立,恭敬得就像小跟班。
“魔尊殿下,我可以回去扫池子了。”
这乖觉的模样,还是玹渊第一次见。
趣致得很。
“这么着急,碧梧宫缺你一个扫池的?还是,你想……”
碧漪生怕他爆出她耍流氓的事,急忙凑上去,有些哀求的小眼神看了他一眼,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魔尊大人,求放过……”
她猝不及防地靠近,四周的空气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她那熟悉的馨香。
小脑袋半垂着,修长的睫毛在不安分地颤抖着,洁白整齐的贝齿半咬阖在如染了红釉的嫣唇上,方才喝紫芝酒的水泽还留在唇瓣,衬得那两湾润泽,越发饱满诱人。
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玹渊的眼神不由得一深。
当年她承欢之时,也是这样轻咬贝齿,让他欲罢不能。
小姑娘并不知晓自己此刻的模样,多么诱人,一双灵动纯净的眸光似有若无的偷瞄着他。
见这毫无杂念的一双眼眸,玹渊旋即将心头的躁动压了下去。
淡淡说声,“走吧。”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碧漪哪里敢再耽搁,回身向锦夙行了行礼,就抱着落落急忙跟了上去。
落落小爪子依依不舍地伸向桌上那满碟裹糖骷髅魔豆,“呜呜,我的魔豆……还没吃完!”
碧漪一刻都不想留了,急忙哄落落,“乖,待会娘亲亲再带你去骷髅园挖。”
“呜呜,好难挖的,它们会跑,我挖整整一天也才挖那么几粒。”
落落毫无节操地假哭着,完全忘了自己方才为就碧漪而拒绝魔豆诱惑的英勇。
您就拿两只爪子去挖,能挖几粒已经很不错了。
钺斫在一旁忍不住出声了,“公主,尊上已经在碧梧宫给您准备了满满一大筐。”
“咦!”落落顿时止住了哭声,“真的?骗人的是狗熊!”
“属下从不骗公主。”
玹渊一行人身影逐渐远去,依旧传来落落叽叽喳喳的声音,而此时的翡晏宫内的宴会,再不见之前的歌舞升平,安静得针落可闻,没人敢出声。
都心思各异地低头默默吃着佳肴,食不知味。
谁也想不到魔尊出现,只是为了带走落落与碧漪,丝毫不顾锦夙与芊娆的脸面。
不过,魔尊向来冷情,从不在乎虚礼,甚至连场面功夫都不屑费心,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锦夙见众人也没有心思再吃喝,挥了挥手,“今夜的晚宴,就到此结束吧,芊娆公主给各位夫人、小姐都备了丰厚的见面礼呢。”
芊娆嚣张骄纵,哪里懂这样的礼数?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锦夙给芊娆的脸面,便都顺水推舟纷纷谢礼。
原本满心不满的芊娆,也知道这是锦夙给她的台阶,不好再发作,堆砌起假笑,应付着众人。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
锦夙抚额坐在鸾座之上,若有所思。
侍女琉璃送走众人,带人清理现场后,上前给锦夙揉起腿膝,轻声问道。
“长公主,她是枟杳公主吗?”
锦夙目光落在受过重伤的膝盖,摇了摇头。
“不是,她身上没有枟杳的魂息。两人声音如出一辙,初初将本公主吓了一跳,以为她回来了。”
“您的眼睛是在协助魔尊封印翥魇兽之时,被枟杳公主挥过来的煞气所误伤,正是这个原因,魔尊对您百般优待……”
“本公主不稀罕他的优待,本公主要的是枟杳的那双眼睛!要她以眼还眼!”锦夙握紧了双拳,仿佛当年情形历历在目。
琉璃叹了叹气,“这么多年以来,魔尊并不相信是枟杳公主伤了您,也一直没有给您一个公道。”
“是啊,他护着呢!外人皆说本公主这个侄子冷情,却不知这样的人,若深爱,最是专情。”
“就连一个声音相似的赝品,都愿意留在身边护着,以为本公主不知道吗,他今日眼巴巴赶来,不就是怕本公主动了她!”
琉璃若有所思,还是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可奴婢见魔尊殿下看那女子的神情,不一般。”
锦夙蓦地站了起来,“当真?”
琉璃点头,“千真万确,奴婢头一回看见魔尊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女人。”
闻言,锦夙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
这厢的落落与碧漪,一进碧梧宫,就扑向偏殿的膳厅。
见到果真长长的白玉膳桌上,布满各种膳食,母女俩开怀地抱在了一团,立马坐到了膳桌子前。
玹渊随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一见玹渊进来,碧漪挺感激他带她们离开翡晏宫,也感激他没有当众说出她的糗事,于是很热情地给他挪了凳子。
“魔尊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