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脸上故作疑惑,心里却忍俊不禁。
这小侦探反应真逗。
服部平次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顶着众人古怪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干咳一声,点一名警员带琴酒下楼。
琴酒笑了笑,作势要走,突然又停下,伸手摸向口袋。
服部平次又是一惊,正犹豫要不要先按住他,他就递过来一张名片。
“干、干什么?”
“这是我的名片,诚招租客。”琴酒将名片塞进他手里,然后指了指楼上,“如果有需要,欢迎入住。”
“……啊,谢谢。”
服部平次收起名片,目送琴酒离开。
让警员们分散开搜寻,他站在客厅,捏着眉心纠结了许久,还是拿出手机联络在案发现场调查的工藤新一。
彼时,工藤新一刚看完现场,正蹲在门口思索疑点,接到他的电话也只以为他有什么发现,一接通就问:“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我是想向你确认,琴酒……他还躺在警局里是吧?”服部平次的声音穿过电磁波有些失真,掩盖掉一部分的情绪。
“没有,说了今早才下葬,安室和赤井一同送过去的。”工藤新一眉头紧锁,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很是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服部平次先是长吐一口气,随后迟疑地把手机换了边手拿着,低头看着脚尖,低声道:“等会儿……冷静一点。”
工藤新一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哈?”
话音未落,他听到对面电梯门滑开的声音,不经意抬头一看——
那从电梯里大步流星走出的人,和今早他亲自送出警局大门的琴酒,长着同一张脸。
工藤新一的表情成功僵硬成面具扣在脸上,手一松,手机掉下,稳稳砸中他的脚尖。
琴酒出电梯,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工藤新一。这位素来沉着冷静的侦探此刻露出了蠢兮兮的惊怔呆愣,让他心情大好。
于是他脚下带风,快步迎到工藤新一面前,在他吓得连连后退,直至贴到门上退无可退后,抓起他的手拍了一张名片上去。
“工藤侦探,幸会,久仰了。”琴酒握着他青筋遒起的手腕,唇角微弯,笑得纯良无害,如沐春风,“要租房吗?我这里有一线房源。”
工藤新一怔愣半晌,脸颊缓缓的、纠结地皱成一团:“……啊?”
……
从墓园出来,赤井秀一翻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安室透:“要吗?”
“不用。”
安室透摇摇头,俯身探进车窗,拿出驾驶座上方的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赤井秀一叼着香烟,却没有点火,只是闻一闻香气。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墓园外栽种着两排观赏树木,已近寒冬,枝头落叶萧索,刚清扫过的地面也落着几片叶子,荒寂空凉。
良久,安室透倚着车门,垂头任额发落下,低低地问:“手续都办完了?”
“嗯。”赤井秀一咬着烟头,眼神狠厉,“这样算不算便宜他了?他本该被……”
“报告是你打的,名字你也签了,我提议,你出力,分工明确。”安室透淡漠地打断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掩盖心思,“人死在你手里,前尘往事俱了,何必再如此言不由衷?”
“……”
赤井秀一也低了头,屈膝蹲下,半垂的面容隐在昏暗中。
“……说的也是。”
墓园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两个守着,不知坚持着什么。好像若是没人叫走他们,他们就要一直待在这儿,直到天荒地老。
好在他们都是大忙人,手头的任务就没断过,才站了五分钟,就有电话打过来。
“喂,工藤。”安室透接起电话,“什么事?”
“……”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秒,既是做心理建设,也是给安室透一点准备时间。
“安室,你觉得……”他看看对面正在做笔录的琴酒,又看看手中的名片,“黑泽阵”几个字刺眼地扎在过分夸张的招租广告词旁边,让他心情复杂,“琴酒要是退出组织,会给人租房子吗?”
安室透:“……去睡会儿吧,看你困的,都开始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