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烯雌酚?”
寻熠再一次僵住,不敢去看哥哥来回翻看药板说明,疑惑了一会儿,脸色大变。
“你怎么还在吃这个?你还冲凉水澡!你不怕以后阳痿啊?这药致癌的你知不知道?!”
“关你屁事!”
惊吓过后寻熠也火冒三丈起来。
凭什么这大半夜的,自己还得被爬阳台进来的好大哥质问,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明明是他先一声不吭就离开榆城,他应该去吞针。
“怎么不关我的事,当时医生就说了星子你很正常,你那根本不是病,用不着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
“说了不关你的事。”
寻熠捡起竹篓就扔到岑嵬身上,冲他咆哮:
“滚。”
“我不滚。”
“……”
“对不起,星子,是我回来晚了。”
定了一会儿岑嵬才动起来,弯腰捡拾起满地狼藉,塞回竹篓,顺手放进壁橱。
“你要是又难受了,你就和我说,我带你去看医生,别再自己胡乱找药吃。”
其实岑嵬身高186寻熠只有175,一个肩宽背阔,肌肉纮结,动作有些虎;
一个脸蛋尖削身材纤瘦,气质偏文弱。
但两人脸对脸正面交锋时,
先败下阵来舔脸赔不是的,总是岑嵬。
寻熠知道他二皮脸总是虚心接受下次还敢,和他这种人费口舌,那就没有意义。
于是寻熠干脆坐到床边,看着岑嵬也不说话也不走开,一边忙碌一边拉长个脸沉淀情绪。
自己便一会儿揉鼻梁,一会儿打呵欠,不断地看时间。
“大半夜的我不想聊天,我要睡觉。”
“小熠,我也是关心你。”
岑嵬无视他的烦躁,把椅子拉近床边,重新坐好,盯着干干净净的弟弟看了一会儿。
就见他头发湿湿的,眼角泛红,嘴唇有些发青,巴掌印更明显了一些。
于是自己忍不住伸出手,去抬他的下巴,让他把脸颊出来,满眼关切并流露真心:
“还疼么?”
寻熠马上猛甩头躲开他的手,像是躲脏东西。
岑嵬一愣,脸色不爽地骂了一句:
“该!”
又故意讨嫌似的去揉他脑袋毛,乱搓一把,动作粗鲁看人即将要发飙了他才点到即止。
之后便滑着椅子坐回桌边,要和他保持距离。
却又把手搁到他笔记本上,一边用指腹摩挲金属壳子,一边放低姿态: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和方小厌再怎么哥们义气,你也不能没底线的帮她吧?”
“谁说我是哥们义气?”
“你怎么就不是哥们义气!?”
岑嵬不仅打断他,还嗤笑一声,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那疯丫头,那个方小厌。
星子难道你忘了么?你小时候和我说过多少她的事情,
你压根就不喜欢她你和她结什么婚?”
“…………”
“星子,你和她的事情我还能不知道?是,方小厌是一直对你很好。但咱们没必要,真没必要帮她帮到这种地步,要我看,就前两天你替她出头,和麦恒起冲突那事,就已经够对得起她了,连她亲爹都不敢得罪麦家……”
“我喜欢她。”
寻熠忽然呛声,停顿片刻后索性抬起头,直视岑嵬,
“我喜欢她,大哥你都知道我和她从小就要好,是青梅竹马,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你骗谁呢?”
“我没骗谁,倒是你,大哥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别叫我哥!”
岑嵬低吼起来,攥紧拳头双眼迸出火,鼓瞪半晌后,他却主动败下阵来,有些颓然地往椅背里靠了靠,慢慢地说:
“星子,你要结婚,我不反对,但原先你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过非得是有真的感情,是真的喜欢,你才会和别人好好的恋爱一场,怎么这么快你就食言了呢?
星子,你也不能为了躲……就这么没底线的滥好人吧。”
越听越不耐烦,寻熠再一次怒火难当,开始压着嗓子说话,还赶苍蝇一样挥手打断他。
“大哥,你那些龌龊心眼儿你赶紧收一收吧。”
紧接着再出几记直拳,拳拳到心击中岑嵬,让他疼懵了脑袋,惊疑的睁圆眼睛。
“不管我喜欢谁,要和谁结婚,只要父亲同意就行,和大哥你没关系。”
“可是我……”
“你什么?你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不都说的很清楚了么?我和你是兄弟,亲兄弟。”
“我没有!我不是!”
岑嵬低吼出声,憨直忍让的笑意消失殆尽,目光隐含痛苦:
“我躲开你,只是照顾你的情绪,想让你自己想清楚而已。星子,我错了,我不该离开这么久,总之蒋东阳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你就不能相信他。”
“有亲子鉴定呢。”
寻熠凉飕飕地提醒他:
“蒋东阳说了,咱俩的都有,他把你接来榆城那年去验的,现在还放在他卧室保险柜里。”
“那是他作假,他伪造的,他是为了骗我小舅和他来榆城!”
寻熠一愣,吃惊地抬起眼睛,望向几近癫狂的岑嵬。
他就算信不过人面兽心蒋东阳,他也不能怀疑自己的母亲吧。
可从他大二离开蒋家到今天,整整过去四年多,他居然还这么偏执,居然还苟活于编造的妄想当中。
有一瞬间,寻熠真想把下午那张报告纸重新打印出来,摔到他闭耳塞听的嘴脸上,
可最终自己也只是横眉冷目的蜷缩着,气得说不出半个字
甚至听见哥哥笑话他,嘲讽他:
“星子,你要真的这么恨我讨厌我,你大可直说,何必打fei机连阳台门你都不锁。”时,
自己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