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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警名叫郑奕,家住在南郊城中村,是退役兵,离开部队以后就考了辅警证,原本是想好好当辅警然后转事业编的,但是没料到遭遇这种灭顶之灾。

他退役也才两年不到,当辅警也没多久。

闻岫从他的父母那里得来的信息,他醒过来了,但是情绪依旧很消极,不想见任何人。

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见,为了防止他再出什么意外,急诊外科的主任让她这个实习生先仔细地看护,其他医护还有更重要的病人,忙地不可开交,没时间来管这边。

他正在输液,闭着眼睛,闻岫在外面稳住了他家人的情绪,兀自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还有两个空床,他在最中间的位置,两边的帘子都放了下来,靠着床头的窗户开着一点缝隙,闻岫进去将窗户关好,以免冷风吹进来。

天气其实并不冷,可以称得上炎热,闻岫走到窗口,都觉得热气扑面而来,仿佛一个大蒸笼。

她穿着一身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装着两支笔,微长的长发扎成低马尾,巴掌大的漂亮脸蛋也没有化妆,很朴素的模样,清澈灵动的双眸往病床上看了一眼。

他的脸色苍白,细碎的额发遮住了一边的眉峰,睫毛微微颤抖着,很明显他没有睡着或者昏迷,他就是不愿意睁眼。

突遇这样的变故,换成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正年轻,才二十五岁,大好的年纪却成了一个残废,他所有的抱负和未来都变成了一片汪洋,看不到尽头。

闻岫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滴地顺着输液管流进他的身体。

白玉霞主任叮嘱过了,输完这瓶药就让他缓缓,让闻岫看着把他的针拔了。

闻岫站在病床前等到吊瓶里的水输完了,要给他拔针,在碰到他手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冷不丁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惊恐又害怕,看了闻岫一眼。

闻岫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她稳住情绪,依旧扬着笑,声音轻柔温暖:“我给你拔针,已经没事了好么?”

他看着闻岫半天,眼神里的惊恐退去,却是认出了她:“怎么是你?”

他的声音有些许久没有开口似的沙哑,唇色苍白。

闻岫见他情绪缓和,这才将他左手上的胶带扯了,然后将针头扒了,给扎针的地方用棉签擦了擦,示意他自己按住棉签,好止血。

可是他只是瞧了一眼,没管,兀自歪了脑袋偏向了一边,语气疲惫。

“为什么要救我?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闻岫只得先放下棉签,将针头扎在吊瓶的塑胶瓶盖上,这才又帮他按住手背上的棉签。

闻岫问他:“就因为没了一条腿,你就不想活了是么?”

他没答话,但是闻岫感觉得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闻岫弯着腰,她能够共情他的情绪,她的共情能力一向比较强,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和绝望。

他不说话,闻岫没话找话:“你叫郑奕是么?你听你的名字多好听,郑奕,正义……我永远都忘不了你为民众舍身忘己的一幕,如果没有你和你的那些同伴,或许我也不会有今天,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机会。”

男人依旧没答话,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闻岫感觉到了也看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今天在这家医院看到你我心里其实很难受,在市里的时候,我醒过来之后想去看看你,可是你那时候情绪就很糟糕,不见任何人,我就没敢去,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可我没想到再见你是以这样的方式。”

闻岫拿开棉签看了看他的手背,见不流血了便将棉签扔到了垃圾桶,她又返回去,告诉他:“你没好起来之前,这个病房都是我在负责,你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好么?”

他依旧没答话。

闻岫将被子给他掖好,耐心地跟他说了很多关切的话,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闻岫见他的情绪安稳,便出去跟他的家人说了一下情况,他的爸妈这才放下心来,一个劲地在感谢闻岫。

闻岫其实没做什么,就是和他多说了两句话。

不得不说一进急诊外科真的就像开启了地狱模式,一天之内就接收了好几个急诊病人,什么类型的急诊一天之内闻岫都见到了。

忙地脚不沾地,光记录她都写了好几页密密麻麻的,闻岫这才知道急诊外科是多缺人,所有的任务都落在她和两个师兄身上,两个师兄要配合白玉霞主任,急诊问诊和了解详细情况的任务就落在了闻岫一个人身上。

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医学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残酷,忙完还没歇会儿,下一个急诊又来了,一整天连吃饭都顾不上,还是师兄叫人给她带饭来,她在办公室刚吃了两口,又有急诊来了。

闻岫到了下午,累地腿都迈不开了,中午饭都当晚饭吃了。

就在她以为终于可以下班的时候,白玉霞主任突然叫她和两个师兄去开会,说今天急诊太多,晚上值班需要两个人,其中赵季刚师兄说昨晚他值班的,还有急事要回家处理,所以这任务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闻岫的头上。

闻岫什么都没说。

白玉霞有点愧疚道:“闻岫,你刚来医院按理说不该让你值班的,但是人实在是太少了,就只能委屈你一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