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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秋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压住了初雪的身子,像是有些为难,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怎么了?”  “没怎么。”初雪心尖颤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又像是憋不住这口气,咬着唇,声音颤抖:“你怎么这样呀?”  “我都生气三个多月了,你为什么都不哄哄我?”    宗静问过她假如程言秋一直不跟她在一起,她就一直不谈恋爱了?大把的青春时光就荒废在一个人身上?  她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想通了,克制着不去找他,就是想让自己慢慢可以回到正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程言秋。”  初雪抬起头,眼圈红成一片,大眼睛里含着泪,小脸皱成一团,委屈巴巴地推开他的手:“你这个人好过分啊。”    初雪忍了三个多月,每次期望他来找她,又害怕他来找她。  好不容易要忍到放弃了,觉得没有他也无所谓,没有他也不是不行,怎么他偏偏又出现了呢。    程言秋掰过初雪的脸,小姑娘的眼睛湿漉漉的瞪着他,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的泪水,鼻尖也红红的,可怜极了。    “初初。”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声音很低。  程言秋的指间慢慢抚上她的眼,泪水滚烫,灼蚀了他的心:“对不起。”    初雪承认自己的骨气少的可怜,可谁让他是程言秋。    *    初雪提前了一个月就和程言秋说了好多遍一定要为她保留五月的最后一天。  好不容易熬到五月底,初雪一天都很是开心,中午跟安逸几个人过完了生日后,紧接着又收到一笔初父的生日补助,只剩下晚上的活动。    初雪和安逸她们分开以后,又在学校对面的蛋糕店买了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  其实初雪根本没想过怎么跟程言秋一起过生日,只是想把蛋糕送给对方,一起吃一点就很开心了。    她和程言秋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钟,在X大的情人坡。  初雪为了不迟到,五点半着着急急地抱着蛋糕到了情人坡。  直到七点一刻,初雪怀里捧着的蛋糕盒都被小姑娘渐渐捏的变形,边角起了卷卷的三层边,程言秋都没有到。    小姑娘有些委屈,他可以提前跟她说呀,甚至不答应她都可以,怎么能把她晾在这里这么久,况且还是她的生日。    “怎么这样啊——”  初雪用手背蹭了蹭湿润的眼角,把蛋糕丢到一边,刚想起身。    远处渐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临近。  程言秋从拐弯处跑来,看到初雪才放慢步伐,变成了缓缓地走,像是不经意把背包往身上挎了挎。  初雪气极了,垂着头也不看他,和他错开往对面走。    程言秋看她略过他,往前走,又把她拽了回来。  他八岁以后再也没过过生日,对这件事情也不敏感,直到下午看到了初雪更新的朋友圈才反应过来,买完东西已经很着急着往回赶,还是堵车了。    小姑娘低着头不想看他,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听他喊她:“诶。”  一个红色的盒子递了下来,放在她手边,让她抓住。  程言秋的声音有些别扭 :“我随便买的,凑巧。”    初雪手里捏着绒绒的盒子,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涌着水雾,又惊又喜地看他。    程言秋被她盯的奇怪,偏过头,用手捂着脖颈挡住爬了半层的粉色。  他开口,声音满不在乎:“你爱戴不戴吧。”    *    六月初,程言秋的答辩顺利结束,只剩下拍毕业照这一项任务。  拍毕业照那天天气不算太好,甚至有些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要下雨,程言秋站在一边被好些个男生围着,X大几乎是无人不知传院有个小姑娘钟情于程言秋,苦苦追了两年,谁料程言秋临近毕业就是没什么反应。    “程程。”韩泽是因为这届没床位了平白无故被分到了程言秋寝室,此时此刻却真切的舍不得他,紧紧地在背后抱他,难过极了,表情就像是深闺怨妇:“以后我就独守空房了。”  林妙忍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一边的苏念,奉劝:“念念,你得把韩泽看好了,我看他指不定哪天就弯了。”  苏念耸肩:“管不了,姜杨刚走,来了程言秋,程言秋走了又知道会来谁呢。”  韩泽秒松,又笑嘻嘻地搂住了苏念。    林妙在一旁用肘子怼了怼程言秋,下了最后通牒:“阿言,你可真想好了,现在你都毕业了,再不跟人小姑娘在一起就晚了。”  “嗯。”    “还不在一起?”  “我不能。”    “吃了秤砣铁了心,敢不敢跟我发誓?”林妙手搭着大陈,下巴微微上扬,像是料定了他不敢发誓,道:“你就说,谁喜欢初雪谁是她孙子。”  程言秋嗤笑一声,不在意。  他口齿清晰,大言不惭,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我要是喜欢初雪,我是她孙子。”    初雪刚下课就从学院楼跑到了广场,小姑娘手里捧着满满一袋子草莓牛奶,停在不远处。  她特意让宗静给她化了妆,想好好跟程言秋留一张合影。    小姑娘刚跑到校史柱就看到程言秋的背影,刚想走上前去。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程言秋的话轻轻松松的,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可真不好”一样,无关痛痒,道: “我要是喜欢初雪,我是她孙子。”    怎么会这样。  初雪躲在校史柱后,不敢相信。    不应该是这样的,程言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分明对她很好,是喜欢的吧。  怎么能在别人面前随随便便就否认了两个人的任何可能。  原来这两年都是她一厢情愿,而程言秋不过是陪她演戏吗?    初雪倒退一步,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手上再拿不出任何东西。  透明玻璃瓶“乒乒乓乓”全都滚落在地上,边缘渗透出来草莓牛奶积成一片淡粉色的小坑,浮在石台上。    香甜的草莓气息是恋爱的味道,眼泪却是咸巴巴的。  头顶上的天似乎更阴沉了几分,滴滴答答地落下几点雨滴。    *    如今。  B市下起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往窗子上砸着,窗户像是浸在水里的水晶球。初雪抓着窗帘朝外望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陌生的车亮着灯。    一般男主角不都这样吗。  女主角落荒而逃,而他就开着车跟着她回家,男主角在楼下站了一夜,大雨淋漓,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却一守就是一夜,直到女主角下楼,男主角才从车里无力地出来,喊着女主角的名字。  身为男主角额头一定要有些烫,才好让女主角于心不忍把他带回家去,熬个粥,抱一抱,亲一下,随后两个人旧情又复燃。    初雪脑海里进行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环视一周,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发傻。  她从来不是什么女主角,而程言秋和她也没有旧情。    “我在做什么啊——”初雪有些难为情,连忙又拉住窗帘,自言自语。  她不该再对程言秋抱有任何幻想,也不该抱有任何希望。  五年前,他说的话像是那天的突如其来的大雨,毫不留情地压灭了她心里仅剩的喜欢。    初雪被程言秋的扰乱了分寸,半夜也睡不着,只好穿着睡衣又走到了客厅,小姑娘抱着膝盖打开电视,随手换到了电影频道,静静地看着电视里的黑白影片。  电影讲述的是一对曾经的恋人久别重逢后,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人,剪辑节奏缓而慢,像是故意拖延两个人没有在一起后生命的漫长。  初雪看得直打瞌睡,险些昏睡过去。    忽然。  门被扣了三声。    初雪一个激灵,把音量调到最小,偷偷地趴在了门上,从猫眼往外看。  那人表情不是太好,一双鹰眼有些涣散,抬起手又轻轻扣了三下门,音色低沉,朝里面喊:“初初——”  初雪没有出声。    程言秋手撑着门,像是有些费劲,抬起脸来虚弱又苍白,嘴唇薄又浅,紧紧抿成一条线,声音淡淡的:“外面的雨好大,我淋了好多,身子好烫。”  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