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砒|霜是管制药,每个太医取用多少都有定数,可让宗人府宗令头疼的是,在一个月内,东宫尚药局里的三位太医都取用了砒|霜而且都有恰当的理由。这样一来,就就很难查出是谁用砒|霜毒害了太子。
明明是大冬天,宗令苏文从却急得直上火,天子让他一天之内查出谋害太子的真凶,可这真凶又岂是想找到就能找到的?
苏文从以为,这是天子又要刻意为难他们宗室了。按说太子中毒这事吧,只要不是宗室子弟干的完全可以让大理寺处理,可天子偏偏选中了宗人府,还限定了一天时间,这不是有意为难他吗?
正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有宫人通传,太子请他过去一叙。
苏文从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老子为难不够还要派上儿子吗?
不要怪他怂,实在是大周的皇位交替不是父杀子子弑父就是兄弟相残,这也导致大周每朝天子对付宗室的手段都异常残忍,呵!历朝天子杀起嫡亲血脉都不手软,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还隔着一层的族人呢?
实不相瞒,苏文从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被前几任天子杀掉的,他现在是真的很慌。
怀着忐忑的心情,苏文从去觐见了太子。这个年轻的太子因着常年缠绵病榻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弱的样子,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如传闻所言确实不是长寿之相。
不过,太子长不长寿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家单凭这个太子身份就足以把他玩得团团转了。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拜礼,而后才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殿下找微臣来所为何事?”
“孤找宗令自然为的是下毒一事。”
苏流音被苏文从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给逗乐了,心说自己也没那么可怕吧,她忍住笑接着问:“不知宗令查的如何了?”
苏文从苦着脸,“微臣办事不利,目前还尚未有太医招供。”
“那宗令以为那些太医为何不招供呢?”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怕祸及家族啊!这谋害太子可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
苏文从不明白太子为什么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在他疑惑之际,又听得年轻的太子道:“孤有一计,不知宗令可愿听?”
听听听,那必须听啊!
苏文从立马接道:“臣恳请太子赐教。”
“虽奸人面目可憎,然孤不愿殃及无辜,宗令可转告三位太医,凡坦白认罪者孤会向父皇求情,免除其家人连坐之罪。”
坦白来说,原主会死这尚药局里的三个太医没一个无辜,但苏流音很不喜欢古代的连坐制度,所以她准备以免去家人责罚的诱惑来引太医招供。她的太子已经摆好了,总得有人唱戏才是!
说完,她低头看苏从文,“不知宗令以为如何?”
苏文从如闻天籁,忙不迭点头道:“殿下仁善,臣必不负殿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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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尚药局的时候,三个太医都很惊讶。
“宗令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