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嬷嬷就欢天喜地地带着一众丫鬟敲响了两人的房门后就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主子出声传唤。
她是皇后为自己儿子精心挑选出来的奶娘,一直伺候到楚祁栾长大,十几年相处下来,她也将他看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太子成婚,除了帝后,就属她最高兴了。
......
苏妧现在的感受并不算好。
昨天的婚礼和□□已经榨干了她所有体力,身上仿佛压着一块巨石,现在的她只想陷入黑甜梦乡中好好睡上一觉。
尤其是昨晚新竹和绿夏给她的被窝铺的极其舒服,竟到了现在还暖意十足,浑然不像之前她一早醒来凉飕飕的,温温热热的感觉极为舒适,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表扬她们!
可是周围总有一点细细碎碎的声音在耳边骚扰,让她不能好好入眠。
她有些不爽地睁开了双眼,入眼的却并不是她已经看惯了的蔷薇帷幔,而是一副葡萄缠枝帐。
这好像不是她在国公府的闺房。
她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深陷在一人的怀抱中,身体被紧紧锁着,她的脸贴着的是一片白皙光滑的胸膛,仿佛一块包裹着丝绸的钢铁,又散发着微微的温热触感极佳。
刚睡醒时大脑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间她被本能控制,做出了一个让几分钟后的她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的举动——她在上面轻轻蹭了两下。
蹭完后,她微眯着双眼抬起头,透过层层叠叠的帐幔透进来的一些微光,她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昨日发生的一切突然在脑中走马观花似的放映。
这时候她的脑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个想法:看来给新竹和绿夏的表扬,可以省掉了......
她的脸开始急剧升温,都快要冒出热气来。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试图把手脚抽出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动作一僵,也不再小心翼翼,迅速地把手脚一抽,翻了个身,掩耳盗铃般把头包进了被子。
动作突然一大,苏妧这时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上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的酸痛感。把毫无准备的她疼的龇牙咧嘴。
楚祁栾的笑声更大了。
门外的姜嬷嬷听到门里的动静也是喜从心来:看来太子妃娘娘很合殿下心意呢......
楚祁栾笑够了,这才慢慢地收了声。
他可不是苏妧那只大懒虫,平时能睡到太阳晒屁股,早早就得起身去上朝。
今日新婚,他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赖了下床。刚才装睡却是他坏心眼儿发作。
却不料这丫头居然还有小鸵鸟的性子。刚才她为了搬开他压在她身上的手脚,却又因为要小心翼翼不惊醒他,小脸都憋红了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就看不到了。
楚祁栾不无遗憾地想。
这丫头的睡相实在有点糟糕,硬生生把他从半梦半醒间给踹清醒了,他被踹得那个位置,现在还有一些疼痛感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踹淤青了。
头痛之下,他只好仗着自己的长手长腿把她给锁住,这才得了一夜好眠。
看着缩在一旁的小鸵鸟他也不打扰,等她自己尴尬完。轻笑了一声后就做起身来,掀开床边的帐幔,摇响了挂在一旁的铃铛。
随后起身走去了屏风后。他并不喜欢让侍女服侍穿衣。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后鱼贯而入。
原本昏暗的拔步床变的明亮,缩到被子下的苏妧感觉到动静后悄悄探出了一只眼睛。
看见他离开后,苏妧才轻咳了一声,假装无视发生的样子,在侍女们的帮助下穿衣。
为首的姜嬷嬷却没有上前帮忙。
一来么,她觉得太子妃可能更适应自己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的伺候。二来么......
她走到拔步床边上,把之前铺在床榻上的元帕拿出来,在看到上面的落红后,脸上笑意更深,随即动作自然地将它叠好放到随身带来的木盒里。
苏妧穿衣服时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脸上大囧,把这玩意儿当宝贝收起来什么的......
但她也知道这是必走的流程,只能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
浓密的睫毛却随着眼帘一下又一下的眨动,小脸也慢慢晕上一抹薄红——羞的。
......
等两人换好衣服走到堂屋,丫鬟们早早就把早饭在桌上摆好,侍立一旁。
与摆在楚祁栾面前的面片汤不同,苏妧面前的,是一碗仿佛长了霉斑的......粥?
但是苏妧却一口一口地吃的很欢。
“这是什么?”楚祁栾看着她面前的奇怪物什,有些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