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狐言却向他分析了告讼状的好处。
一来,告讼状可以先发制人,打断云昭昭来抓人的动作。
二来,君子可欺之以方,用正经的办法,来对付正经的敌人。通俗来讲,就是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薛琮想了想,决定听从狐言的办法,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落到李易等人的手上,不怕他们的反扑。
再者,他还安排了一个最后的保险……
楚平听完师爷诵读的诉状,疑惑地看向李易:“他怎么还把你告了?你和头儿对他做什么了?”
李易嘴角一抽:“没干什么,就是偷看他洗澡罢了。”
“哦,原来只是偷看他洗澡……”楚平愣了愣,随后猛地抬头,“啊?偷看洗澡?”
这边正说着,那边云昭昭看到李易走过来,迎了上去:“喂!你听到了没,那个薛琮倒打一耙,先把我们告了!早知道不听你的,就该把他抓了再说!”
“他这是笃定我们奈何不了他,就算先抓了他,最后也不过是这样的局面。”李易面色不变,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急,先跟他耍耍。”
“这还不急?”云昭昭跺了跺脚,“刚才赵县尉还对我说,薛琮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就是想夯实林不舒犯人的身份。
而且,咱们昨天做的那个事……往小了说我的捕头之位会不保,往大了说你可能得被拉上去打几十大板呢!”
李易眉头一抖,云昭昭这番话说得他有些想不通:“咱们团伙作案,怎么你只是丢了职位,我却要挨打?”
咋的,你的职位还能当丹书铁券来用,减免一次受罚?
云昭昭原本还有些担忧,但听到李易的不忿,她不禁轻声一笑,伸出大拇指往天上指了指:“嘿嘿,我上面有人。”
李易哼了一声:“万恶的关系户。”
堂上的韩县令听完讼状,拍了下惊堂木,静下了周围的喧嚣:“生员薛琮,你说你要告谁?林不舒,林羽员外,还有本县捕头云姑娘和一个李……李什么的?”
薛琮颔首道:“没错。林不舒因色起意谋害玉露姑娘,并且盗窃本人玉佩藏于玉露身下。
林不舒之父林羽颠倒黑白,挑唆乞丐聚众闹事,还放出流言污蔑于我。
至于本县的云捕头和李易,则不知受了何人指示闯入我府,一通打砸,甚至挟持打伤于我。”
彻底听明白了薛琮的讼状,韩县令面色数度变化,残存的睡意一下子被惊醒。他看着堂下的薛琮,脑海里只有两个大字——麻烦!
他并非不知薛琮的身份,薛居正那是堂堂六部之首吏部的吏部侍郎,一介三品大员,一根手指就碾得死他的大人物,怎么能惹?
可林羽同样是他得罪不起的,上一任县令是怎么突然没了的,他可是门清。
至于云昭昭……那是他的上官张允的人,也不是他能轻易奈何的。
先不管是非对错,无论判了谁,都是得罪了一位大佬,这要自己如何去判?
韩县令麻了爪,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办。
但眼下的事情却很明显,堂下这个薛琮的后台是最硬的,最好先顺着他的意思来。
想通这点后,韩县令一拍惊堂木:“传召疑犯林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