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在网咖前台的登记簿上不假思索地写下「吉良莓」的名字,停顿了片刻让出位置,让降谷零来填写必填的家庭住址,付过款后,拿着钥匙前往我们的三人小隔间。
这网咖还真有三人间,虽然空间不算大,但足够我们彼此隔着一些距离平躺下,过夜也不显得拥挤,有点像是露营时睡帐篷的状态。
而接下来三个人肩并肩在网咖包间里吃泡面的场景,我觉得必须得截下来给徐伦看看,三个人一起吸完面、捧着泡面碗喝汤的样子,默契得像是一家人。
第三张CG保存!
晚餐结束,我盘腿坐在电脑前,用替身连上电脑,在短暂地搜索大脑存货后,找到一个更新年份为1998年、可能不太好用的人脸识别软件,把今天看到的假护士的照片导进了软件里。然后又找到一个同样更新年份为1998年的隐藏自身IP软件,开始将假护士与网络上已公开的各国在逃犯的照片进行比对。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也没报太大期望,只是姑且一试。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这期间各出去过一次,前者拿回几本漫画,后者拿回一些饮料。
「对了,这是你们之前留在病房的纸。」我将口袋里掏出的东西递给他们,捧起已经开瓶的可乐,「那是犯人留给工藤老师的暗号吗?我稍微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提到了妻子还有母亲之类的词,是把我们三个受害者比拟为一家三口吗?」
诸伏景光满脸纠结:「嗯……算是一家人?」
「唔,如果是一家人的话,我肯定是母亲。」我分别看了看两名少年,认真地说道,「但我觉得无论你们谁是儿子,都肯定是我的出轨产物。」
降谷零:「……啊?」
「因为诸伏君很白嘛,你见过把两块白巧克力融合在一起,结果变成黑巧克力的情况吗?反过来也是一样,白巧和黑巧融合也不可能还是白色。嘛,当然无论哪种巧克力都很美味,虽然颜色和口味不同,形状也各异,但大家都不能脱离可可豆。」我歪了歪头,「就像是无论诸伏君、降谷君还是我,我们都流着同样红色的血——啊、好像比喻不太恰当,反正意思传达到了就好。」
降谷零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副认真的表情没有说话,诸伏景光却找到了我话里的漏洞:「为什么不考虑是父亲前妻的孩子、或母亲与前夫的孩子的可能性?」
话说你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问这种问题啊!
「有道理,所以你和降谷君谁来做儿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降谷零在此时终于结束思考,却没把思考得出的结论告诉我们,直接把话题接了下去:「不是一家三口的关系,暗号里的三个角色分别是奥丁、希芙和斯莱普尼尔。」
哈?北欧神话?
他们算一家人吗?……好像确实可以算是一家人,父亲、儿媳和侄子。土地和收获女神希芙是主神奥丁之子索尔的妻子,斯莱普尼尔是奥丁结拜兄弟恶作剧之神洛基的儿子,是一匹八条腿的马——不对、他应该算是奥丁的外甥,因为它是洛基变成母马后生下来的。
可惜这是1999年,他们无缘看到我那边刚上映不久的电影《雷神》,电影里的设定给洛基降了一辈,变成了奥丁的儿子,但他的演员真是太棒了,我永远喜欢汤姆·希德勒斯顿——
咳,跑题了。
「从性别来说我肯定是希芙,你们可以打一架来决定谁是王谁是坐骑。」我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我先去洗澡,日本网咖的项目真全面,除了电脑配置太差以外找不出任何缺点。顺便一提,电脑在运行软件,你们别乱动,万一死机就要重来了。」
降谷零也站了起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那你这是想陪我一起洗的意思?」
话说他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度了?明明刚到网咖时我说晚点要去洗澡的时候他没说什么,怎么才聊了几句,他就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的伙伴,变成担忧世间一切会给我带来伤害的老父亲了?
我刚刚说了什么特别的话,让他产生了什么特别的感触吗?那好感怎么没涨?
「当然不是!」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降谷君,我今年已经十八岁,在意大利已经成年了。」
我表达拒绝的话音一落,小包间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尴尬,只有电脑主机运行的噪音不断回响。
「我知道你担心我,因为之前的绑架案影响,你们、应该说我们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看他不服气地想要争辩,我忙举起双手表示妥协,「当然那个假护士确实存在,所以我改变主意了,等程序运行完、确认假护士在不在罪犯名单里以后,再去洗澡。」
这种不给选项全靠自己临场发挥的游戏还真挺有难度,我估摸着等我通关这次的游戏,情商至少能再涨三十点。
所以啊,降谷零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把你的好感度多涨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