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玲不知道正主正在不远处偷听,还在和男人两个商量着后续的细节。
而王乐乐,就这么忍着想出去方面质问王艳玲脸的冲动,缩在墙角听着他们的后续计划,好回家提醒爸爸提防点。
她已经闯了祸,那这后果她自己承担,但她绝不能让别利用她人对爸爸那里有可趁之机。
她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别人谈起对付她家时那一脸掩藏不住的兴奋,心里冒出一个词儿。
“狗男女。”
这是王乐乐第一次直面恶意,还是自己掏心掏肺的好朋友,她气的想骂人,可她想来想去,就只会这个。
哎,王乐乐从生下来,就在政府大院,住在这里的人多少都是读过书,有点儿身份的。
即便是家属,为了丈夫,儿子的前途,也不会去做那泼妇骂街,满口脏话不体面的事儿,这就导致王乐乐根本不会说脏话。
脏话都不会说,更别提她开头想过,要去抓花王艳玲的脸了。
怂包王乐乐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过那在墙上使劲挠的小手,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直到那两个狗男女说起了别的事儿,王乐乐这才悄悄转身离开。
王乐乐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家门口时,吓了王母一大跳。
“你这孩子,回来了怎么不进来,站门口发什么傻呢!”等到王母看到闺女那红肿的双眼和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时,数落的话说不出来了。
她一把王乐乐拉进门,有些心疼的问着,“乐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
王母并不认为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闺女才会这样,别问她怎么知道。
问就是她留在锅里的早饭被吃了。
有心情吃饭,说明经过一晚,她的心情差不多也调整过来了。
闺女现在这么伤心,肯定是因为别的事儿。
“妈~”王乐乐看到王母那一脸担忧的样子,一路上压抑着的难过喷薄而出,她瘪着嘴叫了一身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扑进母亲怀里默默流泪。
主要是王乐乐也没脸诉苦。
王艳玲这个朋友是她自己交的,知青下乡的名儿是她自己报的。
虽然是被骗去的,可也怪她没脑子。
活该被人骗。
家里人提醒过她,让她少和王艳玲接触,是她把他们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还嫌父母管的多。
现在知道被人耍了一道,她怎么好意思再和爸妈说,平白让他们担忧。
她现在只想窝在妈妈的温暖的怀里,偷偷舔舐一下伤口。
王乐乐告诉自己,“就一会儿,再哭一会儿我就不哭了!”
王母也不知道闺女怎么了,她不说,你问也问不出。
只好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过了好一会儿,王乐乐平复好心情,从王母怀里出来。
“妈,爸爸还在生我的气吗?”她问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昨天晚上她还坚持自己没错,可是今天出门一趟,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怪不得爸爸当时会那么生气,失望。
“怎么能不生气,这么大的事儿你悄悄就给办了,你爸气的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王母听闺女问起丈夫,有些没好气的点了点闺女的脑袋。
听王母这么说,王乐乐的眼眶又有些发酸了,她忙止住,有些担忧的问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你爸再想想办法把你的名字取消掉,总不能……”
“不行!”
王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乐乐打断。
听着王乐乐斩钉截铁的“不行”两个字,王母有些生气了。
“怎么不行,不把你的名字划掉,难道真让你去下乡?”
“你知道地怎么种吗?知道农村到底是什么样儿吗?”
“你饭都不会做,下乡去准备怎么活?喝西北风吗?”
王母一连几个质问。
她就想不通了,也不知道那王艳玲到底给自家这个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是爸妈的话也不听了,越大越轴。
她也不想想,知青是那么好当的?
从知青下乡开始,这都多少年了,有几个能回城的,那些每年回来探亲的,那个不是一脸风霜,苍老的不成样儿。
好好儿的大姑娘,小伙子,一个个在乡下待几年,生生能老好多岁。
就说他们大院的,前面文主任家的大儿子,运动刚开始就怀着一腔热血自愿报名下乡,结果咧!
下乡不到半年,就哭着喊着要回来。
可知青要是这么容易回城,怎么会有那么多孩子被困在那里。
这些回城的,不是家里刚好找到接收单位,就是他们自己的身体状况出现重大问题,不适合在下乡待了。
可工作能是那么好找,就不会有那么多待业青年找不到工作,迫于无奈报名下乡了。
就说那文主任的儿子,不也是摔断腿,导致腿瘸了后才能回城的。
至于这断腿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因为一时的冲动落了个终身残疾,一辈子可就这么毁了。
那孩子,她前几天还无意中看到了,以前多开朗的一个人,现在阴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