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刽子手与刽子手(2 / 2)刃孤狼首页

我答:“有”

“是你们杀手组织的?”

“是的,只是你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吾本橋笑了,好像在嘲笑我说大话。

突然,吾本橋收起来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始重新审视我,他好奇的问我:“我不明白你们这个杀手组织究竟是在为谁服务,东西两边的政要你们刺杀,富甲商人你们也杀,甚至说村里医生跟普通村民你们也不会手下留情。若说你们是无党派人士,我是断然不会信的,否则即使如你一般手段了得,也难逃被两政府搜捕围杀的命运。我希望在你死前能给我做一下答疑解惑。”

对于吾本橋一郎的疑问我也曾疑惑过,也试图找寻一个答案。

我接的第一个刺杀任务是杀一个叫新桥的人,他便是变革党派人士;第二个任务是杀一个叫鬼村条的商人,鬼村条明里是德裕政府一个商会社长,实际上却在为变革党暗集动乱资金。

我曾经一度以为,狼穴的存在不过是为德裕政府剔除潜在的威胁。

直到那年年末,德裕政府重要参议员东城英九,死在前往京都参加会议的路上。

那日大雪,我与黑狼、小狼、墨狼接到一个绝密任务,任务没有目标画像、名字、背景,只有时间地点,任务目的是配合疾狼杀掉坐在马车里的人。

下午三点整,那日风雪正盛,街道上没有一个人,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疾驰,接到任务的疾狼尾随着马车奔走在大街小巷的屋檐上,在马车进入弯路时,疾狼瞅准时机跃进车厢,轻松的把里面的人杀掉。

与疾狼接头后,听到他们聊起任务,奇怪的是连疾狼竟然也不知道任务目标的丁点信息,有的只是任务时间、地点、目标(杀掉马车里的人)。

任务如此简单且又神秘,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差异,认为是任务指派出现了错误。

直到次日,铺天盖地的报纸上只有一个消息“首席参议员东城英九被暗杀!”,那一刻我们才知道昨日的目标竟然是政府要员东城英九。

从那时候我就在思考,狼穴究竟是站在哪一边?我开始慢慢尝试着从任务目标中寻找线索,但却愈加扑朔迷离。

正如吾本橋一郎所说那般,东、西政府要员我们杀得,富甲商人我们杀得,甚至连普通村民或者街头乞丐也成为过我们的目标。

十二年间我杀过太多人,其中强有权势的人一双手难数,按理来说我应该会被追杀至死,可现在依旧安然无恙,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打压着各方势力。这也让我对总是戴着面具的狼首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和忌惮,狼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吾本橋一郎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只能摇摇头说声:“我也不知道。”

他仿佛对我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意外,他说:“你不说我也不怪你,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告诉我什么,毕竟你我各为其主,各司其职。但是作为同一类人,我还是想告诉前辈,经历过杀戮洗礼的人,手上的武器要果断。”

我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的话很多,不应该是一个刽子手该有的。

吾本橋一郎又接着自说:“我今年不过二十三岁,五年前受德裕政府的邀请便为之效力了,不过也多是为了利益。那时的我便听说过前辈的大名,一人一刀杀得东西两地七个县的大小官员,身边都要带几个有本领的武侍才敢出门。当时我年纪也不过才十几岁,刚离开师门,听闻前辈在六七年的时间里杀掉了两千余人,觉得不可思议,就下定决心暗自与前辈较量一番。我把前辈的名字刻在心底,在战场上效仿前辈疯狂杀人。起初看着前辈刀下的天文数字,我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时间一久我就发现,杀人很容易,两千人而已,我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我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叙述自己的经历,竟然令我感到背脊发凉。

这些年,我随着年龄的增长,杀人的罪恶就变得越发沉重,甚至到了夜里我开始恐惧黑暗,一幕幕血腥场面会在我梦里出现,一个个惨死在我刀下的人朝我投来笑意。

同样是刽子手,他一直充满笑意的脸孔下,仿佛真的是一个没有了心脏的人,可怕的人。

吾本橋一郎说:“前辈一直行走在幕后,或许不知道,新政战场一年要死十多万人,双方每次交锋,尸体可以堆满河沟,我就是从河沟里爬出来的。五年了,杀得人多了反而会觉得没什么意思,能杀掉你这样的高手,才是让我活下去的意义所以。”

“你真是个疯子。”我朝吾本橋低吼一句。

他笑着说:“前辈不也一样?”

我又陷入沉默了,杀人本不是我所愿,接受任务去杀人的生活我早已经厌倦,但又总是无奈。

吾本橋一郎架起剑,要再次使用影分蚀剑术,他说:“杀普通人是作为消遣娱乐,杀高手才是我的兴趣所在,你那个叫残狼的伙伴真的没有激情。说来真是幸运,我曾想过亲自去找你,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的快,希望前辈拿出实力,决一生死。”

高手决胜负在朝夕,但决生死却在瞬间。

说完,剑影三闪,剑光如皎月,我的身体同时出现了三个洞,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使用绝招,“绝刃御心流”是我在一次次杀伐中总结出来的剑术。

看着我身上的伤,吾本橋一郎笑了,他对自己的影分蚀剑术十分满意。

这时,吾本橋一郎的衣服突然开始渗血,从肩膀到盆骨一条直线。

吾本橋一郎的笑容凝滞了,他开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身体,想要把即将分裂开的身体合拢,但终究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