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孩微微驼背，周身带着如枯木般的腐朽气息，静静坐着发呆，更像是年近耄耋的老人。

颜怀冰想起先前听得那首曲子，不知怎么的，心像是被人攥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文倾。”

她开口，那女孩便转过身来，一瞬间从冬天进入春天，脸上又扬起颜怀冰熟悉的笑容，疲惫的神色也掩不住欣喜。

“怀冰姐姐，你回来啦！工作辛苦了。”

文倾站起身，小跑着朝她奔来。

“你怎么在这里不上......”

颜怀冰话音未落，便被人抱了个满怀。沉香木与百合交织的香气萦绕，耳边响起女孩不同日常的软糯声音：“怀冰姐姐，我好想你。”

文倾笑眯眯的，仗着几分酒意扑在她怀里，抬眼看朝思暮想的面容。更好的是，颜怀冰伸手轻轻抱住她。

文倾将整个人缩在她怀里，像只冬日午后在阳光下睡觉的猫，在她脖颈处蹭蹭，心满意足。

怀抱很是温暖，可耳边清冷的嗓音却让文倾霎时愣住。

“不要叫我怀冰姐姐。”

颜怀冰将她轻轻推开，仔细端详她的脸色，微微皱眉，“喝酒了怎么一个人跑出来，黑眼圈还这么重。”

“好久没见你了，”文倾有些委屈，瘪着嘴问她：“为什么不能叫你怀冰姐姐？”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知为何，她连那两个字都觉得难以忍受。

颜怀冰向前走去，感觉文倾没有跟上，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见她俨然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无奈问：“不要上去给你泡杯蜂蜜水喝吗？”

“要！”文倾哼一声，快步上前挽住她的手臂。

文倾坚持不懈，趁着一丝酒意无理取闹，碎碎念道：“为什么不能叫，我喜欢叫，那么多人都叫你名字，我不要，听起来一点都不亲密。”

“有特殊含义的称呼不要随便给别人用，”颜怀冰不想多做解释，淡淡道：“大家不是都叫你倾倾吗？或者你叫我怀冰姐也可以，比我小的都这么叫。”

“那你也不叫我倾倾啊，你都是叫我大名。”

文倾抓住机会，一脸不高兴，说：“那你也要叫我倾倾。”

“......”

颜怀冰抬眼看她，文倾嘴更瘪了，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回避它，颜怀冰避开她的眼神，朝厨房走去，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回来，转移话题道：“之前不是说不过来怕惹人怀疑吗？今晚过来有事吗？”

“之前不是说了嘛，想你就过来了，”文倾笑嘻嘻的，像是开玩笑似的说着真心话，怕颜怀冰不喜欢，又找其他借口：“你过几天要去我家，总要带点礼物，聂博虽然会准备，但是他估计摸不准我妈妈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