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确实很傻,那些口头承诺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都能让她无条件的相信并追随。但印象里,她没有被任何人爱过。她的父母是一对贩毒的瘾君子,他们嗑嗨了的时候甚至能在贝蒂面前做爱。
不对...罗柏,他爱我。
他英俊、博学、而且幽默。作为心理医生,罗柏一定是最称职的。就是跟她在一起,贝蒂才觉得自己也有血有肉,是个活生生的人。罗柏很温柔,不会责怪她为什么自言自语,也不会觉得总是突然大哭的她很奇怪。罗柏喜欢听贝蒂唱歌,他说贝蒂在唱歌的时候,就像天使。
当贝蒂踏着虚无的快感从厕所里出来时,恍惚看到一个男人提着染血的刀向自己走来。她用力摇了摇头,以为那是可笑的幻觉。
直到男人走近时,贝蒂看到了不远处倒在血泊中仍在抽搐的罗柏。
恐惧就像潮水袭来,淹没了口鼻,让她提前感受到了窒息。
那是一双带着血光的,绿色的双眼,只是简单的对视,便知道自己就像狼口中的鹿,毫无翻身的可能。
他走过来,敏捷的像猫科动物。
贝蒂本能的后退,奈何毒品让她觉得腿软。惊慌的小女孩跌坐在地上。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将男人扑倒,抢夺那把刀,并用它扎穿这个伤害罗柏的混蛋。
咽喉抵上一阵冰凉。
仿佛一直锈死的拉链猛地被撕裂。
意识迷离。思维断断续续...
那脖子上致命的刀口,贝蒂没觉得痛。她只想救罗柏…
贝蒂不能没有罗柏...
————
没多久,贝蒂甚至感觉自己的昏迷时间不超过三小时。
她单手撑着地面,四周环顾,但在这阴暗的光线中,她什么都看不清。
贝蒂回想起那个提着刀的男人,他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低吼着,撕咬她千疮百孔的心,摔碎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来自未知的恐惧席卷全身,贝蒂摸索着向前爬行,尽管左脚踝金属摩擦地面的镣铐声响的戳心,她还是想尽办法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思考着出逃的几率。
沉重的锁链慢慢绷直,使贝蒂再也无法前进了。她用力伸手去触碰四周的物体,却触到了一片虚无。接下来她又触遍了活动范围内的所有地方,仍是一无所获。
他究竟要什么?我他妈没钱。贝蒂绝望的伏在地上,或者…他跟罗柏有什么仇吗?不可能…罗柏那么好。
她伸手抚摸脖颈上的割伤。包扎的很细致,缠绕着一圈圈纱布,并且不是很疼,让贝蒂差点忽略了这个伤口。难道他想留着我的命,慢慢折磨吗…
想到这儿,黑暗中深陷恐惧的女孩颤抖着,将手伸回了脚踝上的枷锁。一定有办法的!她一寸寸的摸索,手指划过一条条微小的缝隙,不放过任何细节。那铁链湿湿滑滑的,带着一股腥臭的铁锈味,像是恐怖电影里常会用到的。突然,枷锁内侧凸起的零件引起了贝蒂的注意,她轻轻的拨动它,却意外的抽离了一条金属节,使整个枷锁瞬间瓦解。
贝蒂不敢相信的张开了嘴巴,她小心的站起来,活动着酸麻的左腿,不敢稍有懈怠的警惕着依照本能往前走。
绝望一点点消散,现在,她只想快点走出这片黑暗。
随着一阵吱呀作响,贝蒂正对面的木门慢慢打开,借着那侧微弱的烛光,贝蒂看到一个人。
陌生身影开始靠近,脖颈的伤口也越来越痛。
一定是他!
她像惊弓的鸟儿,使劲向后退。是他杀了罗柏,现在他也会杀了我。一不留神,贝蒂被锁链绊倒,跌在地上。惊慌与恐惧一同涌上来,贝蒂抓住锁链护在身前,哭着大喊大叫。